正所謂天作孽,尤可赦,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看眼跟前翻箱倒櫃的凶神惡煞,朱蟲八內心極度崩潰,先前放火,如今要真是活埋了穿山甲,那可齊全了殺人,等秋後算賬,這槍子是吃定了。
喉結顫動,眼珠子提留,他意見滿滿,可又不敢有半點怨言,只得是扯著穿山甲的兩隻胳膊,將他拖到屋外。
“呱呱……呱呱……呱呱……”
“汪汪……汪汪……汪汪……”
月明星稀,蛙叫犬吠,陳慧站在門口,滿臉是笑的看著朱蟲八,揮了揮手,招呼兩個手下過來,輕聲吩咐道。
“去,替他找把鐵鍬,這大埋活人的,沒有個利器可不成!”
朱蟲八已經和陳慧私底下有見不得人的勾當,瞧著陳慧笑靨如生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巴掌,暗想道:“咱咋就沒管住褲襠呢,奶奶個腿兒,現在可好,要成殺人犯了!”
一人提了一把鐵鍬,哐啷一聲丟給朱蟲八:“去去去,磨蹭啥,趕緊的!”
“哎!”
沒有辦法,姑且只能照做,嘆了口氣,扯上穿山甲龐大的身軀,提著鐵鍬,艱難的往後山去,炙熱的血順著他的後背滋滋下淌,眨眼功夫,他便覺得衣服粘呼呼的。
後山,是一處荒地,雜草齊腰,不知名的蟲子時不時唧唧兩聲,灑下來的月光裡,驟然瞧見一道黃影縱躍,嗖的一聲落進荒草裡消失不見。
朱蟲八吃了一驚,急忙放下穿山甲,滿是血的手撐在一株碗口大小的樹上,轉動著腦殼左右瞧,心想著:“什麼鬼?”
他不知道劉昊養了一條陰陽眼的狗,只見草叢裡瞪著一抹陰森的綠光,後脖子上瞬間冷汗如雨,打了個激靈,人瞬間醒悟過來。
“奶奶個腿兒,三哥待咱如親兄弟,咱要是活埋了他,那可就是畜生了,不成,咱不能這麼做!”
想了想,他揚起鐵鍬,作勢要丟,嚇得草叢裡的狗一閃而過,而後裝作鏟地,不停的揚鐵鍬,嘴裡大聲喊叫著。
“三哥,冤有頭,債有主,咱也是迫於無奈了,好生去吧,黃泉路上等著我咯……”
像是擔心腳下的陳慧聽不到,他拉長了聲音,鐵鍬拍在地上吧嗒吧嗒的響,裝腔作勢約莫一刻鐘,他這才蹲下來,伸手去掐穿山甲的人中,壓低聲音叫了聲。
“三哥,三哥……”
“你他孃的好了沒有,給老子滾下來!”
曹冬瓜兇了一聲,驚得朱蟲八頓時竄起來,揚起鐵鍬,掉頭就往下走,生怕有人上來似的喊了一句。
“好了好了!”
“好了就他娘給我滾下來!”
“老曹,找兩個人留下盯著,隨時向我彙報情況,其他人,撤了吧!”
陳慧正在往池塘邊走,揚手揮了揮,幾個手下前呼後擁,眼瞅著就要消失在黑暗裡,朱蟲八急忙跳下去,拔腿跟上。
穿山甲倒在草叢裡,意識模糊不清,陳慧的叫聲讓他手指頭動了幾下,可惜還是沒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