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樺被照的閃了下眼,快速拿出手電筒一照瞳仁確實是人。兩人對視了幾秒,還是景白樺先撇過了頭。
這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眼鏡後的雙眸像是星空,在這黑暗中依然有光芒流轉,溫柔的淺笑掛在嘴邊像是有著撫平人心的效果,微笑時右臉上小小的梨渦讓這個人更添了一絲......可愛。哪怕傷口在冒血,這人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好像剛才那一刀不疼一樣。
雖然兩人剛打過架,但景白樺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直叨叨:‘這人怎麼長的這麼好看!’
“這下可以證明我是人了吧,”那人將還在流血的傷口擺給景白樺看,景白樺回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一開始怎麼不說清楚了,非讓我動手。”
“我要是一開始就說我是人,在這地方你能信嗎?”那人也是很無奈,這片區域一看就是被什麼非人的東西給佔據了。既然是非人的東西那進來的人在遇到其他人時肯定要試探一下。你說是人就是人?誰信?
“也是,這種一見面就認為人家是人的笨蛋是挺少,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是人的?”
躺槍的某笨蛋被這個無影衝擊波擊的心裡吐血,哥,你一點也不友好.....
“你剛剛開著手電筒。”
“......”景白樺感覺自己是不是被人鄙視了。“咳咳,你們是誰,怎麼會來這裡的?”
“我叫沐思河,Q大的老師,這是我的學生,周克。我們本來在禮堂參加交流會,我在洗手間碰到了他,開啟洗手間門後就走到了這裡。”沐思河試圖把白襯衫下面一圈扯下來當繃帶,邊量邊問:“你們呢?”
“我叫景白樺,莫名其妙走在街上就走到這裡來了,他叫......你叫什麼來著?”景白樺這才想起他還沒問過身後這小朋友的名字。
“我叫戴司海,Q大的學生,跟朋友組織來冒險的,你是......沐教授嗎?”戴司海又看到兩個人心又定了定,說話也不磕巴了,腰也直了,氣也順了。
景白樺看沐思河要把自己身上的白襯衫扯了,出於剛才誤傷了人家的歉意,默默從剛才蒐羅的裝備中拿出繃帶遞了過去。
“嗯,謝謝,”沐思河結果繃帶就開始給自己忙活,“Q大的學生?哪個專業?”
“計算機系的......”
“哎哎哎,現在是嘮嗑的時候嗎,這麼恐怖的氣氛尊重一下創造者好嗎,”景白樺不得不打斷兩人的對話,什麼時候了還有空問這個。然後他轉身問沐思河:“剛才你的身手不錯啊,練過?”
“我平時會鍛鍊身體,有時間會順便練一下。”沐思河將繃帶繫好,抬頭又是一笑,明燦燦的笑容晃的景白樺眼有點瞎。
“你們明明是兩個人,怎麼剛才動手時我只感覺到了你一個人?剛才他在哪?”沐思河一看就是個文人,而且總是衝他笑眯眯的,搞得景白樺都不忍心虎著臉怕嚇著人家,只能用他認為的稍微溫和的語氣問。
“我讓他在一旁站著了,你這不也讓戴司海站在一邊了嘛。我會武,可我的學生不會,萬一被誤傷我怎麼跟他父母交代。”沐思河從容地回答了他的疑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有,”景白樺依然好奇他的從容是怎麼來的,普通人看到這種場景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該說這人是膽子大呢還是他還有什麼保留。“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可以互相交個底。”
“沒有,”沐思河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景白樺的問題。
“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沒有,你不是壞人。”
景白樺一愣,然後就覺得心裡暖洋洋的,被人無條件信任就是這種感覺?
“呦,年輕人,這麼相信我?”
“你看起來不像壞人。”
戴司海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有一點點不同尋常的泡泡氛圍,跟個猴兒似的撓了撓頭,看了看教授又看了看大哥,欲言又止,大人的世界都是這麼奇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