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是市裡名氣最大、最富有的私立學校,也是最兩極分化的學校。
這裡有成績拔尖但家境貧寒的特優資助生,卯足勁盼著高考出人頭地。
也有家境優渥衣食無憂的少爺小姐,他們無所謂分數高低,隨心所欲地生活。
我是為了資助金來到明中的前一類。
而這裡,是少爺小姐們絕對擁有掌控權的樂園。
從入學開始,我就告誡自己要離他們遠遠的,只是巨大的階級差距就足夠讓我意識到——
那些人,是我絕對去不能招惹的。
管理的人或許只是需要每年都有幾個人來撐起高考的門面,明中每年的資助生並不多,分散地插在每個班級裡。
我在的班級包括我在內,只有兩名資助生。
資助生是很好認的,尤其在這所學校裡。
洗得發白的球鞋,穿了太多次起球的衣服,寒酸的伙食,報道第一天就引來了來自上流社會嫌惡的目光。
他們穿著價值不菲的名牌,戴著某某家最新款的首飾,交談的是金融時報,是娛樂新聞。
階級像一道楚河漢界,清楚地將所有人劃分開來。
我和另一名資助生默契地在班級裡降低存在感,雖然時不時會遭到白眼,偶爾被刁難我就裝聾作啞。
時間久了,他們也就無視了我們的存在。
我只專注於學習,對他們能避則避,成績也一直穩定在年級前三。
這樣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高三。
那時我天真地以為,我會繼續安穩地參加高考,考上一所好的大學,再帶著奶奶離開這裡,過上好的生活。
那是我十七年裡人生唯一的信念。
雖然已經是高三,但學校每週也安排了兩節體育課讓我們放鬆身心。
不過體育課只是對於資助生的體育課,每當這個時候,有錢的學生會選擇他們感興趣的運動,馬術,高爾夫,又或者是游泳。
沒錢的資助生每次都是在體育老師的安排下做完該做的熱身運動,就上樓繼續做題。
但今天老師忘記了將器材室的鑰匙帶來,他摸索了一陣身上發現確實沒有後,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