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離開你。”
肖佑機肉眼可見白萱歌的身子突然間停頓一下,她登時笑了起來,身上團團的魔氣不斷地聚攏,臉上僵硬的像是一尊雕塑,“是嗎?那你就不要走了,留下來給他們償命吧!”
這不是白萱歌!
肖佑機知道在當年小孟蜀痛心疾首之後驟然成魔,再崑崙大開殺戒,神擋殺神,若不是她祭司了太常令,很有可能要殺到崑崙頂上,那氣勢和燒殺的力量無人可以控制。男人看著白萱歌臉上冷冷的笑,是如此的令人驚悚,她的眼睛已經徹底失去了光茫,指尖都是黑色的魔氣。
白萱歌一個轉身,飛衝向肖佑機,魔氣凝聚化作一把短劍。
肖佑機看著白萱歌越來越近,他突然聞到姑娘身上花香的淺淺味道,微風在耳畔輕輕吹響。彷彿一切回到了過去,白萱歌從花樹上飛落下來,撲了個滿懷,笑語呢喃。
都說舊夢好,夢碎輕屑都是溫存的晴光。肖佑機突然間笑了起來,他張開手臂,想要擁抱飛來的姑娘,就像是曾經一樣。
短劍沒入胸膛。
白萱歌抬眼看他,沒有絲毫的悔恨,她看著肖佑機胸膛被鮮血浸透,一滴滴的落到她的手掌上如同清明的雨滴。睫毛長長彎彎,漆黑的眼睛看著男人,猛然間又深深把短劍捅了進去。
她就像殺人機器,不悲不喜,“你就算給我父親陪葬,而我父親未完成的那些願望,我會替他一一完成的。”她說話聲緩慢,一字一頓刻在男人胸膛上。
肖佑機此時腦海中空白一片,他就慢慢的握住她拿著短劍的手,低沉的像是往常:“好,都好。”
在肆意報復和仇恨執念之眾他呆地厭煩了,他呆了兩千年,每一天都在謀求算計,都在陷害這個,栽贓那個,都在借用著無數的罪名產出著當時前往妖界的神兵神將們,他突然間覺得很累,而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了。
忽悠飛花,簌簌而落。
自己會後悔嗎?會的,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但是除了這樣的辦法,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白萱歌。她就像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肖佑機的全身漸漸的失去知覺,鮮血像是火紅色的嫁衣,那日他穿起來風流倜儻,十分好看。
肖佑機輕輕撩過了姑娘的髮絲,又深情的看了她一眼,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魔氣席捲了他的全身,把他所有的力量掠奪的一絲不剩。
他是不能轉世的,死了就死了,天地之間就再也沒有他了。
一切都結束了,雖然這與他想象中的樣子有一些差別。
沒有歡呼,也沒有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