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也不等唐賢妃說什麼,一腳踢向陌生男子的膝蓋。
撲通一聲,那男子膝蓋吃痛,猛地跪在地上,痛了也不敢說一句話。
杜平飛冷冷看著他,厲聲問道:“本宮給你個機會!你自己說,受了誰的指使,來汙衊本宮?”
唐賢妃突然嗤笑一聲,同樣對那男子喝道:“你這刁民,還不快點從實招來?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目的又是什麼?”
見她這樣裝模作樣,杜平飛冷笑一聲,那眸光裡的洞察意味,直教她不敢直視。
那男子像是很忌憚似的,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對杜平飛磕著頭求饒道:“娘娘,求您救救草民啊!難道不是您說,只要讓草民出來指證這個人,就不會治罪於草民嗎?”
他伸手指了指唐賢妃,一臉惶恐。
殊不知,這神情語言,卻已經讓杜平飛勃然大怒,正要上前踢一腳,卻被唐賢妃閃身擋住,“皇后娘娘,就算這人供出了你,你也不用急於殺人滅口吧?”
“好……賢妃真是好手段……”杜平飛指著那男子道,“看來,你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那麼,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拿這宮女來說事了?”
唐賢妃暗暗咬牙,不知不覺中,又被這女人佔據了一把主動權。儘管心裡極其不甘,面上卻不動聲色道:“皇后娘娘這話說的,臣妾可就聽不懂了。既然有人證,總要聽聽人證是怎麼說的吧?”
她轉過身,看向趙沛,道:“皇上,既然此事關係重大,是否需要傳太醫來看看,這宮女的屍體?”
也就是到此刻,謝風華也才發現,趙沛自始至終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並不曾就此發表什麼看法。是相信杜平飛無辜被陷害,想讓她憑藉自身本事洗刷冤屈,還是懶得去搭理這兩個女人上不了檯面的爭鬥?
又或許,兩者都有?
謝風華狐疑的視線在這兩個女人身上來來去去,心頭忽然萌生出一個好笑的想法——或許,這從頭到尾都是唐賢妃的獨角戲而已!
這帝后,怎麼看著都像是洞察一切一樣?
她朝元旻舟湊過去,低聲抱怨,“侯爺,咱們要不先走吧?”
元旻舟眼神裡滿是寵溺地看著她,無奈搖頭道:“不看了?”
“不好玩啊!”謝風華苦著一張臉道。
而且,她將明天香攔下來,只是不想將這等醜事揭露在人前,並不代表著她就喜歡看這兩個女人間的爭鬥。突然被趙沛喊進來,她也很無奈啊!
趙沛眼角餘光瞥到他倆的互動,不知為何,心裡卻有些不舒服,想了想,卻是問元旻舟,“定遠侯怎麼說?”
這模樣,倒像是終於記起了這兩人的存在。
元旻舟暗中安撫了下謝風華,卻道:“皇上,既然鬧出了人命,就算不為著別的,也該讓太醫來看看這宮女的死因。”
他是外臣,到底不宜摻和進後宮的爭鬥,回答也顯得中規中矩。
這時,杜平飛垂眸看了眼,嗤笑:“不過是個宮女,死了就死了,賢妃你也太小題大做了。”
“皇后娘娘身居高位,自然見慣了這等場面。可臣妾還不習慣呢!”唐賢妃反唇相譏,這個女人就像是看到骨頭的狗,硬是逮著她不鬆口了。
趙沛深深地看著他,隨即點頭,吩咐人將徐太醫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