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來得很快,可在看到殿內的情景時,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他在太醫院中算是資歷比較深的,卻也沒做過驗屍的活兒。可簡單檢視了下,便也走到趙沛面前,恭敬回道:“啟稟皇上,這宮女腰腹被利器重傷,才會血流不止,身死於此。”
“什麼利器?”趙沛擰眉問道。
徐太醫卻說不出來了。
這時,唐賢妃身旁的宮女卻突然跪下來,從袖中伸出一把染血的鳳簪,從規制上看,這鳳簪卻是杜平飛才能擁有的東西。那宮女低聲道:“徐太醫,您看看,可是這把簪子?”
徐太醫走上前看了看,又去比對了下那宮女的傷口,點頭道:“的確是這把簪子。皇上,您看這……”
“你先下去吧。”趙沛臉上卻突然覆蓋上了寒霜,等徐太醫離開後,徑自看向杜平飛,冷聲問道,“皇后,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杜平飛冷聲笑道:“皇上,此事與臣妾無關。”
這話說來很平靜,彷彿早就料到會是這般結果一樣。可唐賢妃以為她走到了窮途末路,語氣裡帶了幾分得意道:“皇后娘娘,如今這兩個人證都說是你動的手腳,你又在狡辯什麼?”
“活人尚且能說謊,更何況是任人擺佈的死人?”杜平飛不為所懼,徑自道,“賢妃,你死活都要咬定本宮與這男子私會,殺了這宮女,又是有何目的?”
“皇后娘娘,臣妾不懂你的意思。”唐賢妃卻道,“臣妾只知道,你為了隱瞞而殺了臣妾身邊的宮女。臣妾只是給無辜慘死的宮女討個公道,這又有何錯?”
杜平飛眉梢染上了一絲不耐,當即問道:“那好,本宮問你,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宮與這男子私會了?”
唐賢妃下意識道:“皇后娘娘,臣妾過來時,你正與這男子在一起啊……”
“可惜呢,本宮不相信你,也不相信你的眼睛。”杜平飛冷笑,齜一口白牙,衝趙沛道,“皇上,你也看到了,這不過是賢妃的一面之詞。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能作證,她的確看到了臣妾所做的事。而這段時間,她與臣妾爭得也厲害,說不定還暗藏什麼心思?”
唐賢妃當即大叫,“皇后娘娘,臣妾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
杜平飛挑眉道:“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
“你……”唐賢妃一時噎住,下意識就往謝風華瞪去。
若不是謝風華,外頭那些人就衝擊來了,哪裡輪得到杜平飛咬死這“一面之詞”?
可要她就此放過,也是頗為不甘心。
“夠了!”趙沛看了這麼久,對這些小伎倆也有了個底兒,轉身就要走出去,奈何唐賢妃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眼看著就要走出殿門,頓時計從心生,當即快步走過去,暴露在了外人的視野下。
她道:“皇上,請為臣妾做主啊!皇后娘娘犯下這般滔天大罪……”
她沒能繼續說下去。
因為趙沛的目光突然冷冷地盯著她,像冰刀劃在了臉上,她心中懼怕,接著低下了頭。
而她鬧出到底是鬧出了一番動靜,殿門外的人已經將該聽的都聽了過去,北恆王頓時小跑上來,先是給趙沛行了禮,又關切問道:“賢妃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趙沛卻突然抬頭,那目光太過銳利,直接讓北恆王心尖兒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