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華瞬間恍然大悟,“母親所言極是。是我愚鈍了。”
豈料,元夫人依舊愁容不展,喃喃道:“現在,我擔心的不是孫明遠,而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謝風華眸光一閃,頗是不解。
元夫人點點頭,悵然道:“舉朝皆知,皇上昏迷不醒已有多日。前朝有阿舟和孫丞相等人在,興許還不會發生大的動盪。可後宮中,暗藏著那麼多的魑魅魍魎,以往還有皇上無形地威懾著,如今卻只剩下皇后孤軍奮戰了。”
謝風華沒想到,她所指的會是這個方面,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母親,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可謂是一路披荊斬棘走過來的。她的本事可大著呢!您不必太擔心。”
“話說是這麼說,可雙拳難敵四手,到底也是危機重重的。”元夫人似乎真的很擔心杜平飛的處境,略一思忖,便對謝風華說道,“依我看,今日這事兒沒那麼快結束。你若是能幫,就儘量多幫下皇后娘娘。後宮無事,前朝的壓力也不會有那麼大。”
謝風華強忍著笑意,低聲應了下來。
她抬眸看去,瞧見杜平飛脊背挺直,氣質凜然,不經意間,又想起元夫人的擔憂,心中忽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被北恆王纏上,的確不是件好事。可在她看來,杜平飛也能應付得過來。
這個女人,可從來沒怕過誰。
就在這時,杜平飛已經問出來,“相爺何出此言?”
孫明遠懷著怨毒的情緒瞪向北恆王,語氣裡三分沉痛七分怨怒,“啟稟娘娘,就在昨日,小女被人擄走。而這擄掠之人,正是這位名叫李祥的公子。此人秉性極壞,不知北恆王為何會讓此人走入這霜雲殿,並且為他作證?”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北恆王眼裡倏地劃過一抹戾氣,陰惻惻地問道:“相爺,無憑無據的,何故要這麼詆譭一個年輕人?這麼做,豈不是自降身份?”
孫明遠當即冷哼一聲,“小女一度危在旦夕,全都是拜李祥所賜。北恆王不曾經歷過此等困境,自然無法體會這種心情。”
“這麼說來,相爺是要追究到底了?”北恆王陰沉著臉,脾氣顯露出幾分暴躁來。
孫明遠自然不怕他,不答反問,“北恆王的意思,莫不是不能追究?”
“你……”北恆王指著他,咬牙切齒。
這個老匹夫,還真是油鹽不進!
孫明遠卻冷笑道:“北恆王莫不是在擔心,一旦本相給李祥定了罪,他的指證就不作數了?”
北恆王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
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太過犀利,他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孫明遠既然站了出來,又賠上孫橫波的閨譽,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便道:“皇后娘娘,李祥行徑卑鄙,心懷不軌,本就不該作為人證,出現在這裡。那麼,他之前所說的話,所指證的人,自然也不能夠當真。”
頓了頓,他又看向北恆王,意有所指道:“李祥既然是北恆王帶來的,想必兩人的關係也不一般吧?那麼,小女被擄掠一事,還請北恆王給一個交代。”
“孫明遠!你是什麼意思?”北恆王忍無可忍,終於跳腳怒罵,“你女兒被擄,跟本王有什麼關係?來找本王要交代,你這不是搞笑麼?”
孫明遠嘲諷一笑道:“那這麼說來,李祥與你也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