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讓她滾!”杜平飛冷冷吐出一句話。
月荷遲疑了下,就要轉身走出去,半路卻被蕭遙叫住,“等下。賢妃在這個時候求見,目的估計不簡單。倒不如見一見,也好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說完,詢問的眸光便遞向杜平飛。
杜平飛本來心緒難平,聽他這麼一說,胸腔中頓時氣血翻滾,面色都透露出幾分猙獰。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平復下心頭的怨憤,才不悅道:“蕭遙,你何時能代替本宮來發號施令了?誰給你的膽子?”
蕭遙眼裡劃過一絲詫異,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幾眼。
卻見她眉頭緊鎖,雙目圓瞪,渾身上下縈繞著一股少見的戾氣。唐賢妃懷孕一事,看來還是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以至於她丟失了往日的莊重和沉穩,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不安起來。
跟在她身邊,已有數年,卻從未見過這般失控的情緒。
蕭遙暗道不妙,卻不得不斟酌著詞句,話語儘量顯得語重心長,“娘娘,我覺得,你還是見一見唐賢妃,可能會更妥當一些。”
“怎麼?連你都要來指責本宮的不是?”杜平飛眉間籠罩著一股陰鬱,出口的話更是絲毫不留情面。
月荷不忍看他二人起了爭執,連忙從旁勸道:“娘娘,蕭遙也是為大局考慮,您又何必遷怒於他?更何況,賢妃此來,定然懷有別的目的。如果提前知曉了,也好化被動為主動啊!”
杜平飛正在氣頭上,聞言便冷冷打斷她的話,指著他倆道:“一個個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本宮的事,何時輪到你們來插手?”
“娘娘,你失態了!”蕭遙暗暗嘆氣,從桌上遞過一杯茶,波瀾不驚道。
杜平飛正欲繼續怒罵,冷不防撞入那雙幽黑沉靜的眸子,像是當頭棒喝,往日的冷靜與沉穩頓時悉數回籠。
她握了握拳,回憶起剛才的失態,心頭生起一股後怕。
這個時候,她居然自亂陣腳,暴躁至此!
心頭瞬間浮起一抹懊惱,她不由得閉上眼,兀自平復著此刻翻滾複雜的思緒。再睜開眼時,又恢復了以往的雍容端莊,彷彿先前的失態不過是錯覺而已。
蕭遙見狀,懸著的心頓時落回了肚子裡,又將手中的熱茶往前遞過去,淡淡道:“娘娘,剛才說了那麼多話,想必也口渴了。先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月荷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蕭遙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服侍娘娘多年,這個人從來都端著一副高冷的姿態,何曾說過這樣溫聲軟語的話?
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蕭遙嗎?
“咳咳……”蕭遙輕咳了幾聲,警告地看了眼月荷,才繼續道,“定遠侯那邊已經傳來訊息,您看是否要先過去?”
杜平飛心頭那股鬱結也消散了不少,接過手邊的茶,心不在焉地抿了幾口。
須臾,她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自持,語氣平穩道:“先去看看,咱們這位尊貴的唐賢妃,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聞言,蕭遙和月荷齊齊鬆了口氣,連忙替她收拾起來。
唐賢妃的來意,杜平飛多少能猜出一點,加上大軍即將出徵,她也無意與唐賢妃糾纏,一走入外殿,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賢妃真是好興致。不在寢宮裡待著,跑來這裡做什麼?”
彼時,唐賢妃正懶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打量著殿內的擺設。甫一看到她,連忙起身行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免了。”杜平飛坐了下來,接過月荷遞來的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