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子只差沒哭出來,“世子,您難道忘記了?當初您說,東西城門挨近荒野山林,基本沒人會從那裡潛入,所以讓末將不用花太多人去防守……”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突兀地響起,唐孟謙怒目而視,卻見竇長柯笑得花枝亂顫,看他二人就跟看傻子一樣。
唐孟謙知道,從這人口中吐不出好話,立即點了他的啞穴,提著他往城樓下奔去,“傳本世子的命令,留一部分守著此處城門,另一部分人全力追剿混入城中的敵人。”
刀疤男子立即領命退下,而唐孟謙則將竇長柯提回了城守府。
城樓上的動靜,自然沒瞞過謝風華的火眼金睛。眼看著唐孟謙氣急敗壞地下了城樓,她便知道杜懷紹和蔣宇已經事成,一顆心頓時落回了肚子裡。
此刻高居馬上,她裹緊了身上的大氅,氣定神閒的,絲毫沒有被擋在城門外的慌亂。
城樓上的動靜,也瞞不過令鳶飛。她瞧著新奇,不禁湊過去,問道:“你什麼時候出的手?一眨眼就是兩處城門,還真是出其不意大手筆。”
“我該感謝你的誇獎?”謝風華瞥了她一眼,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令鳶飛扯了扯嘴角,嘲諷笑道:“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等!”謝風華目光落在緊閉的城門上,輕輕吐出一個字。
令鳶飛嘴唇翕動著,到底還是沒開口。只是,那臉上卻越發複雜。她知道,像這種聲東擊西的法子,絕對不會是臨時起意。那麼,這人是從何時開始籌謀這些的?
剛下山?
還是剛到臨城?
一想到這心思如此深沉,她忽覺心驚膽戰,頗有種與虎謀皮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道沉重的聲音在耳邊突兀地響了起來,循著聲音看過去,卻見面前緊閉的城門忽然緩緩開啟,露出裡頭奔走逃遁和廝殺的身影,以及刀疤男子臉上見鬼般恐怖的神情。
令鳶飛沒想到,謝風華所謂的“等”,卻是要等這扇城門開啟,一時間,也忘記了動作,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還愣著做什麼?不趕緊進城?”謝風華皺了皺眉頭,又吩咐了下進城後的注意事項,緊接著拍了下令鳶飛的坐騎,馬兒吃痛揚蹄往前衝,一群手下緊隨其後。
謝風華慢悠悠地往前走,望著阿那部族的精銳之兵,眼裡劃過一抹深思。
這個時候進城,實在是很冒險,卻不得不這麼做。
本來,她不打算動令鳶飛那些手下的主意。可唐孟謙手中的兩萬雲州駐軍實在太扎眼,她不得不謹慎從事。如今雖然入了城,可要怎麼將竇長柯從唐孟謙手裡救出來,就得從長計議了。
臨城突然間湧入了大量人馬,卻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百姓依舊閉門不出,而唐孟謙的人卻也被召了回去,裡三層外三層地守著城守府,宛如鐵桶一般。
而在這期間,北冥人也沒有再來攻城。
謝風華等人臨時找了間客棧落腳,此刻正商討著該如何救人。
蔣宇道:“依我看,直接一把火燒了城守府,可能還更省事些。”
杜懷紹斜了他一眼,“若是被抓的人是你,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開玩笑嘛,別當真啊……”蔣宇打哈哈笑著,緊接著看向謝風華,問道,“少夫人,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謝風華當即搖頭。
令鳶飛從旁看著,嘖嘖嘆道:“你們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去想如何救人?倒不如想想,怎樣才能全身而退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雖然你們入城了,可那位唐世子手中還握有那麼多的兵馬,想要擒住你們,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