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顧卿煙這邊就沒那麼容易了,素心眼見著寒巖揹著顧卿煙匆匆的進了院子,忙將人往裡屋裡引,現在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
一瞧顧卿煙的樣子,素心內心那叫一個著急,小碎步噔噔噔的搗著,嘴裡不斷吩咐著下人:“把屋裡窗戶都關上,別吹著主子。”
“去把乾淨衣服在暖爐那備著。”
“快把水拿來。”
“二爺,有什麼需要的您儘管吩咐。”
就在素心連連一通說話期間,寒巖放好了顧卿煙:“素心,給我個手帕。”
素心想也沒想,給寒巖遞去了手帕,寒巖像擦拭珍寶一樣,溫柔的替顧卿煙擦去額頭上的汗。
待汗擦乾,宗越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好了,拍了拍寒巖的肩膀,寒巖意會,站起身來,深深看了顧卿煙一眼,無言的退出了裡間。
素心放下了裡間的門簾,轉身聽宗越說道:“幫煙兒劃開衣服吧。”
宗越將剪刀遞給了素心,素心拿著剪刀上前,剪開了顧卿煙後背的衣裳,那一條條血痕紫紅紫紅的相互交叉在一起,有血滲出來,滲透了衣裳,觸目驚心。
素心小心的撥開衣裳,生怕衣裳連了肉,扯到顧卿煙讓她發疼。終於將整個背露了出來,二十鞭下去,東籬雖然控制著力道,但也是一條一條的鞭痕分明,間隙間還能看見許多舊傷的痕跡。
素心心疼的想要掉眼淚,但自知不是時候,強忍了下來:“二爺,可以了。”
宗越在簾外坐著,手裡拿著的是準備給顧卿煙止血用的東西,聽見素心的聲音,宗越揭開簾子走了進來,特殊時期,什麼男女之別且先拋到一邊吧。
傷痕無數什麼的宗越沒少見,只是這東西落在自己疼愛的妹妹身上,沒幾個人不心疼的,宗越一點點拿著棉幫顧卿煙清理著傷口以及四周的血,心想:萬幸,萬幸,並沒有傷的太深,顧卿煙醒來會痛個幾天,但也會好的比較快。
整個治傷的過程是安靜的,除了宗越偶爾和素心說換東西、換藥,一切就都在安靜中度過。
胥少霖、百里墨和寒巖三人坐在外間 ,一開始互不言語,都在擔心著,直到素心中途出來報了平安:“谷主、三爺、少莊主,二爺說我家主子雖見了血,但傷的不重,多是皮肉上的,二爺現在已經給主子在上藥了,好的會快些。”
聽素心說完,這才放下一半的心來。
“從來沒想到,桃花澗的責罰不比官場輕。”寒巖悶聲說道的。
胥少霖也無奈,桃花澗的規矩,特別是石門,那一條條一件件都是打前幾代就流傳下來的,雖說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但無論怎麼避重就輕,都從沒有小打小鬧的那種懲罰,一來都是來真的。今日他也是料定了北溟他們對顧卿煙的忠心,不然他萬不敢說出那話。
百里墨自打顧卿煙今日一早不見,話就沒個幾句。胥少霖看他,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百里墨搖頭,此事他是當真不知,但是他莫名的今日在顧卿煙和裕王之間感覺到了這二人不一樣的氣息。裕王對於顧卿煙的表現好像不是全然知道但又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他總覺得這兩人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了。
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胥少霖和寒巖聽,胥少霖道:“那丫頭當我全不知道呢,她想把浮荼的事儘可能的往自己身上攬,估計和裕王通著氣,互通一些訊息,你看看葉瑾梁便知。”
胥少霖知道葉瑾梁來桃花澗是顧卿煙讓裕王帶來的這事,是在昨天,他派東籬打聽出來的,這裕王幫顧卿煙瞞的緊,身邊知道這件事的也不過是那個從石門走出去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