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都不是靜止的,”凡爾納說道,“連我們自己都在流動著。要想恪守不變,也只有順其自然。”
也許是德魯伊的話過於空泛,約瑟夫老人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
伯爵眼睛看著窗外,卻好像發現了約瑟夫的反應似
的,說道:“約瑟夫,你呢?你還沒有說出自己的看法。”
“殺。”約瑟夫回答得很是果斷,他上了年紀的嗓音顯得十分平靜,但眼神卻如蒼鷹般犀利,“毒殺,明早進行即可。也可以藉口要他們覲見之前清洗身體,然後在浴室裡將他們分別斬殺。”
奧爾西斯伯爵依然面沉似水,波瀾不驚。
“殺了之後呢?”
“就當他們沒有來過雲雀城。”
“他們來雲雀城之前,有沒有跟誰聯絡過,傳達過自己的方位或去向?有沒有人看見過他們?”
“……有。”約瑟夫低下了頭。
“那個人,我們有沒有辦法讓他消失?”
“做不到……”約瑟夫低聲道,“是阿爾芬王子,您應該已經知道了。”
“是的,”奧爾西斯伯爵笑起來,“所以你的這個提議紕漏和風險太大。王子雖然被流放,但終歸是王子。”
他又看向凡爾納,“至於德魯伊的建議,我需要想想。”
“願您能做出明智的決定。”德魯伊恭敬地說道。
“你們去休息吧,我會帶著問題入睡的。”奧爾西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是,領主。”
德魯伊率先離去,約瑟夫微一欠身,十分講究禮數地倒退幾步,然後轉身推門而去。走出門外,又輕輕將門合上。
“你就不能有話直說?”長長的走廊裡,約瑟夫老人輕聲埋怨身旁的德魯伊,“總是這麼不清不楚。”
“……”德魯伊慢慢道,“領主會獲得啟示的。”
“他太操勞了,尤其現在是多事之秋。”約瑟夫雙手背在身後,憂慮地說道,“他最近‘觀測’地過於頻繁了,我很擔心他的身體。”
高大的德魯伊點了點頭:“畢竟整座城市的花草全由他一人塑造,還要透過靈想力的感知來窺測和追蹤所需要的情報……靈想力上這已經可以說是‘幻境’了,恐怕也只有伯爵家的人才能做到吧。”
“只是想象一下,我都覺得對精神的負擔太大了。也難怪老伯爵——我是說領主的父親,晚年時不願再思考複雜的問題,總是快刀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