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罷!”慕輕煙淡了三分顏色,“本王妃既未在受邀之列,自然不好登堂入室。”她專注的看著太傅夫人,“有勞餘夫人將那孩子帶出來,今日這等喜事,別擾人雅興才是。”
太傅夫人黑了臉,猛然看到慕輕煙身邊的林玉婉,不悅之色立現。
“滿兒是司家的孩子,怎麼能跟著婦德有失的人毀他前程?王妃莫不要被人騙了,聽信了她的胡言亂語才是。”
慕輕煙指尖繞著自己身上薄氅的繫帶,“哦?我慕輕煙何時輪到太傅夫人教導了?”她輕嘲著:“太傅還真是國之棟樑,就連夫人也這般有遠見!不過我自幼紈絝慣了的,太傅夫人可能需要多些耐心,亦或多些壽數……”
“虎王妃請恕罪!”太傅夫人黑著臉又要跪。
慕輕煙也不攔她,她只是做了做樣子,倒未真跪。
耳邊忽然有蚊聲傳音:“主子,人在西北偏院,鎖在房內無人照看。”
“守在外邊,別讓人進去即可。”慕輕煙扯了扯嘴角,以內力傳了迴音。
一個穿戴看起來比丫鬟婆子好些的婦人從廳上快步尋來,到得眾人身前深施一禮,喜聲說道:“夫人,淑妃娘娘的賞賜到了,大人請您回廳上去接旨。”
太傅夫人頓時喜笑顏開,收起先前的所有不愉,告罪道:“天家旨意到了,還請虎王妃到內堂奉茶,老身去去就來。”她一面走一邊跟婆子使了眼色。
慕輕煙笑吟吟的點頭,“也罷,既然來都來了,去瞧瞧新娘子再喝茶不遲。”
那婆子立刻展開一副笑顏,奉承著要往喜廳側邊的小徑上行去。
慕輕煙身形稍偏,略過那婆子,往一處掛了紅綢的院子方向當先行去。
那婆子自是不敢阻攔,以虎王妃尊貴的身份去看新娘子,那是整個太傅府的榮耀。
一行人進了喜院,那婆子便悄悄的走了。
此時,司成傑剛剛拜了堂,各家要好的夫人小姐也都在前頭坐席,洞房內除了司成傑及叢淑穎外,只有成群的丫鬟婆子往來。
慕輕煙唇邊噙一點淺笑,眉目如畫。
院子裡的丫鬟皆在廊下站著,司成傑在房中只顧著與新娘子親熱,並未聽到院子裡的通傳。自兩月前入了太傅府,每日燈下苦讀,那煙花之地倒是一次也沒膽子去逛過。許多日子未近女色,心中早已把持不定,況且今日上了大妝的叢淑穎美麗非常,等也等不得,便想趁著眾人吃酒之時先親熱一回,以解心頭之火。
直到慕輕煙人已經到了廊下,丫鬟們才大聲向房中提醒。
司成傑羞惱著出來,衣冠不整。
玲瓏和硃砂皆轉開頭,面色微變,心中卻早已將司成傑連同太傅府鄙夷了一回。
到是林玉婉,鎮定中帶著嘲諷,有悔無恨。只苦於當初盡信了他的巧言令色,生生氣死了爹孃,被他奪了身心,佔了家產。
“司公子,那日龍泉鎮的話,你可還記得否?”慕輕煙唇邊的笑似是故意一般,清冷中又帶著幾分嫵媚,真真比那新娘子美了不知多少倍。
司成傑心頭的火氣未褪,一出門就瞧見了她無雙的傾世姿容,頓時小鹿亂撞,就連眼睛也瞧得直了。
他誤以為慕輕煙問的是那日自己要娶她進門的話,連忙點頭不迭,“記得記得,只要姑娘願意,本公子明日即可納姑娘進門。”他似乎有些為難的回身看了一眼內室,討好的又道:“只是,太常寺府上的千金做了嫡妻,本公子納你為良妾如何?”
慕輕煙眯起眼眸,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