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透過公輸即若瞭解一下,為何霸權,就容不下其它國的存在,難道戰爭是唯一的解決之法嗎?
「為何非得研發這些?難道這些戰爭器械,能讓百姓吃飽穿暖、不受戰苦?」
公輸即若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增進民生福祉,利於民,而大量製造戰爭器械,就一定能利於國嗎?」她問他。
他回答道:「不一定利國,但卻一定護國。」
鄭曲尺聽完之後,足足反應了好幾秒,才失笑道:「是啊,是我太鑽牛角尖了。」
工匠們花費無數時間雕刻出來的精緻木器,或許一棍子就能打碎。
那麼棍子被造出來,一定就是為了毀滅嗎?
不一定。
它也能迎擊別人的棍子。
他們鄴國,好像也挺缺「棍子」的,落後捱打,又何止是鄴國工業方面。
聽聽人公輸即若造的那些駭人聽聞的器械,若他們北淵國真拿先進的軍事器械來攻打鄴國,以鄴國的軍事防禦,又能夠抵擋得住嗎?
或許是對鄴國越來越有歸宿感,她想問題的角度,也從一開始的個人利益,演變成一個國家一員,一個關注天下大事變遷、權衡利弊戰事的觀察者。
——
一番測試下來,直到規劃路線的終點,圍觀的商賈全都迫不及待奔跑過去,圍著馬車就是一番檢視。
見其安然無恙,除了車輪沾染上泥塵汙穢,竟沒有翻車跟路損?
七人從馬車上下來,公輸即若第一,隨後是彌苦住持,四姓商賈,鄭曲尺墊後。
眾人迫不及待地詢問。
「怎麼樣,方才我們在外邊看,只覺馬車行駛過程中,如行雲流水一般,不知道你們坐在馬車上的感受如何?」
「對啊對啊,我們等在上面,都快急死了。」
他們此刻的心情簡直就是兩極化,投了票的希望說好,沒投的希望說不好。
公輸即若對他們的提問,表現得很平靜,唯他目光掃過盤龍馬車,才生髮異樣光彩。
「我的感受,將付諸於這一柄刻刀之上。」
他走到馬車的窗子旁,呲呲,木榍掉落,一橫一豎,一撇一捺,鐵筆銀鉤,勁健雄渾。
他們靜待片刻,才將刻於馬車上的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