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立萱的心結,只有她自己能解開。
兩把藤椅有些距離,陳天戈只是拖著自己的藤椅,放在馮立萱的對面。
馮立萱蜷縮的身體,讓陳天戈有些無所適從。她抖著肩膀,那是在哭泣,可陳天戈不知道該怎樣安撫。
或許哭哭好些吧!
人的生命軌跡,其實並不真正屬於人本身。偶然的因素,往往會有巨大的改變。
假如沒有那把軍刺,沒有那個變態的人,就不會有馮錦飛的慘死,自然不會有馮迪的後來……
即便是自己,不也是被突如其來的大災難改變了人生軌跡嘛。
“我好了!我就是個賊王的女兒,那又怎樣?爹孃是愛我的,爹爹也是堂堂正正的人!”
馮立萱臉上還掛著淚珠,但眼神卻已經不再迷茫,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站起身,陳天戈也站起身,然後她靠過去,緊緊的抱著陳天戈。
……
還是後半晌,從吃過午飯他倆就在露臺上發呆。
“小戈,你倆過來一下。”
許援朝打電話過來,就這一句,就結束通話了。
馮立萱補了妝,換了衣裳,拋掉了哀怨。
“這是你羅姨透過渠道拿到的卷宗。整個卷宗並沒有任何關於馮迪的罪證,大多數都是那行當被逮著的人隨口說起的。”
“所有的指證,都只是聽說整個道上有這麼一個人。倒是像老龐那樣的,在詢問筆錄中提到了馮迪參與了地盤爭奪。”
“若是現在,根本靠不到馮迪身上。就是在當時,像馮迪這種情況,沒有直接的案件,沒有參與組織,僅僅是個名頭,仍然夠不著死刑。”
“只是他自己心裡明白,早年,在那個年代做的事兒,能瞞過老公家,騙不了他自己。”
“馮迪案真正關鍵的是這封匿名信……”
陳天戈和馮立萱剛坐定,許援朝就嘚不嘚嘚不嘚說著。
說半天,也就最後這句話有用。
陳天戈看著茶几上鋪滿的舊紙張,一頁頁都是編了號的。
陳天戈順手接著許援朝遞過來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