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到了市立狂犬病防疫中心時,才知道原來狂犬病放心中心就在市立醫院後門,進門前柳下惠給柳海娜打了一個電話。
知道此時柳海娜正在二樓的於志良的辦公室後,柳下惠立刻上了二樓,沒到於志良辦公室門口,就聽到了於志良的聲音。
“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這不是我們防疫中心的意思,是省衛生廳的意思!”於志良的聲音很嚴肅,“你和我糾纏沒有用,你知道這個女生的病例很特殊,省廳這麼做,也是對患者負責,對大眾負責!”
“我不管是省衛生廳的意思,還是省委書記的意思,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的學生在哪!”劉海的口氣也很堅決,“如果今天看不到我學生,我是不會離開的!”
於志良口氣立刻變得嚴厲起來了,“這位女同志,你和我在這糾纏也沒有用,我告訴你,你這是影響我們工作,你知道麼?”
柳下惠這時走到門口,見於志良正坐在辦公桌前,抽著香菸,柳海娜則是站在於志良的辦公桌前。
於志良見柳下惠進門後,臉色頓時一變,隨即眉頭一皺,抽了一口香菸,“小柳大夫也來了?”
柳海娜聞言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柳下惠,隨即立刻對於志良道,“學生的父母馬上就要回來了,如果見不到孩子,我們學校怎麼向學生家長交代?”
“這一點就不用你操心了!”於志良說著話,將菸頭掐滅,“我們會和夏校長說明白整件事的!”
柳下惠進門後,直接坐到會客處的沙發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於志良表演。
於志良本來已經想好了怎麼應付柳下惠的話,但是見柳下惠進門後居然一言不發,自己倒是有點慌神了。
柳海娜見於志良態度這麼堅決,只好退讓一步,“好,就算是要給學生檢查,難道我作為學生的輔導員,看看都沒有權利麼?”
“現在病人體內的病毒已經發生異變,進入了狂犬病的興奮期了,出現了精神緊張、幻聽、幻覺現象了,現在正在接受檢查,不適合被人探望!”於志良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柳下惠,繼續對柳海娜道,“你們最好先回去,有進展的話,我們會通知你們!”
“興奮期?”柳海娜眉頭一動道,“小憶的病早就被柳大夫治好了,怎麼可能還會進入興奮期?”
“這麼嘛……”於志良說到這裡,心虛的看了一眼柳下惠,隨即拿起一根菸點上,猛吸了兩口後,這才繼續道,“狂犬病本來就是不治之症,怎麼可能會被治好?不可否認,小柳大夫的確是暫時壓制住了病人體內的病毒。
但是今天我們去醫院榜病人檢查的時候,才發現病人已經進入了興奮期,所以才會立刻請示省衛生廳的領導,決定將病人立刻轉移到我們防疫中心來的,下午省裡的領導就會親自來這裡,如果病情沒有好轉的話,可能還會送去省裡的專科醫院!”
柳海娜這時也被於志良說糊塗了,小憶明明是被治好了,現在怎麼又復發了?
柳海娜轉過頭來,詫異地看了一眼柳下惠,心中暗道,難道真想於志良說的那樣,柳下惠昨天只是暫時的壓制了小憶的病毒?
想想也是,狂犬病又怎麼可能治好呢?只是因為小憶是自己的得意學生,自己在情感上願意相信她已經痊癒了。
“柳大夫!”於志良見柳下惠一直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心中沒底,連忙試探著問一句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麼?”
柳下惠這時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看著於志良道,“哦,我只是在等於主任你背完稿子後,我才說話,這麼說於主任你已經背完了?”
“什麼背稿子?”於志良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又深吸了一口煙,避開柳下惠的眼神,“我說的都是事實,柳大夫,你的醫術的確有些高超,能知道治喬院長都認不出的病毒,但是狂犬病病毒不是一般的中毒,它可比那個什麼楛毒要複雜了多,我也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本來以為治好了一個不治之症,也可能一舉成為全世界醫學界最矚目的醫學新秀,但最終還是功歸一匱,說真的,我也替你遺憾!”
“於主任你說的這些能騙像柳老師這樣不懂醫學的人,也能騙到病人家屬,甚至可能連你自己都騙到了!”柳下惠淡淡一笑道,“但是你騙不了我,經過我手的病人,我知道她們會不會復發,小憶的狂犬病毒我既然確定她已經治好了,就不可能再出錯!”
“柳大夫!”柳海娜聽柳下惠這麼說,臉色頓時一動,立刻看著柳下惠問道,“你說真的?”
“柳大夫,你只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大夫,你有自信是好事,但是盲目的自信那就是自大了!”於志良冷冷一笑道,“我在狂犬病防疫中心已經呆了快二十年了,從來就沒有見過一例狂犬病患者進入前驅期後能痊癒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將病人藏起來?”柳下惠這時問道,“反正已經救不活了,你們還要研究什麼?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沒治好病人,那病人也只是千萬狂犬病病患中的一個,為何省裡的領導要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