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崩潰的事件二:周子衿失蹤了。沒有留言沒有交代,一大堆的事兒等他定奪,他卻消失在空氣裡。
令他崩潰的事件三:蘇朵要求換經紀人。原先死活不願給終結者樂隊當經紀人的年卿抽風似的不肯答應。現在貌似曾經有些不清不楚的兩人怒目注視對方,哪個都不肯讓步。
年卿昨夜失眠,今天頂著黑眼圈上班,誰承想蘇朵這廂等著彈劾她!她做了什麼對樂隊有害的事嗎?請他搬出自己的公寓於情於理都應該。更何況這樣的結果她其實也不好受。這傢伙怎麼這麼任性?拿不到手的玩意兒就恨上了?
今天這會開到一半就散了。眼下會議室只剩下對峙的年卿和蘇朵,再加一個調解的沈義。
“我聽明白蘇朵的意思了。他是不想你跟著全國巡演。”
年卿發黑的眼眶漸漸發紅:“沈總,我沒做錯什麼。我可以不跟著樂隊全國巡演,公司另派兩個助理跟著也行。但我不接受蘇朵說的更換經紀人。為了樂隊的今天我付出了多少沈總應該很清楚。”
沈義連連點頭:“是是,我很清楚很清楚。那,蘇朵,就按年卿說的辦,這次巡演公司給你們派兩個助理跟著。其他的事等巡演結束再說。”
“好,那就回來再說。”蘇朵同意了這個方案。
沈義擦擦額頭的汗,一臉愁苦:“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舅舅給我玩失蹤,外甥給我耍大牌。唉……”
“小舅失蹤?”蘇朵看著沈義詫異地問:“聯絡不上嗎?”沒等沈義回答,他忽然轉向年卿,“喂,我舅舅在哪兒?如果他失蹤了,全世界只有你知道他的下落。”
秘書小姐敲門走進來:“沈總,您十點有個重要約會,現在該出發了。”
沈義點點頭,對劍拔弩張的兩人呵呵一笑:“我先走了啊,你們倆有什麼事再溝通溝通。”
沈義走後,年卿直視蘇朵:“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的確,昨晚周子衿接了路西西的電話就離開了。他只說讓年卿放心,卻沒說自己會失蹤。
蘇朵顯然不相信:“你們兩個不論分隔多久分開多遠,隨時都能找到彼此。我,路西西,所有人都是配角。你如願趕走了我,不就為了小舅?你會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隨你信不信。我是聽沈義說聯絡不上週子衿,才知道他關了手機人找不到。”這個上午年卿快要被蘇朵氣瘋,臉色越來越難看。
“昨晚小舅沒跟你在一起?”他把所有東西打包交給搬家公司後戀戀不捨地在樓下盤桓了很久,親眼看到周子衿捧著花上樓的。小舅把對年卿的感情壓抑了十年,此時爆發恐怕一整夜都嫌短暫吧?
“傍晚的時候他來了,吃過飯就走了。”說完這句話,年卿覺得他們之間簡直像是丈夫對妻子的質詢,氣場特別怪異,“蘇朵,你的拷問結束了嗎?難道你以為周子衿昨晚在我那兒過夜了?所以今天跑來在公司會議上要求換經紀人!天,你的情商發育得還真夠遲緩的。”
蘇朵對她的挖苦惘若未聞,忽然轉移了話題:“那你怎麼今天頂著一對黑眼圈?”
“還不是拜我偉大的母親所賜。”年卿感覺自己對他的發問有問必答,實在是老實得有些過分。“蘇朵,原來你自以為是的為我的黑眼圈安上了一個那麼齷齪的緣由。我看你是腦子被驢踢了。”說完這些話,她站起身快速離開。
“等等,等一下。”蘇朵追上去拉住年卿的手。
年卿沒有回頭,直直站著:“你還有什麼要盤問的嗎?”
“巡演要幾個月才結束。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行啊,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年卿很痛快地答應了。
這是頓帶有散夥飯意味的聚餐。蘇朵點了一大桌子菜,估計十個人吃綽綽有餘。服務員都看不下去了連連說去掉幾個菜吧這樣太浪費。一向節儉的年卿卻一個字都不說,眼看著蘇朵點上滿滿一桌子菜。
“聽說你酒量很好,來點?”
年卿點頭。蘇朵索性點了白酒——五糧液。
席間兩人只是吃菜喝酒,幾乎再沒說過什麼話。後來他們都醉了,東倒西歪地靠在一起。
“蘇朵。”年卿斷斷續續地說,“對,對不起。我愛他愛了十年,太久太久,久到我這一輩子都像是為這一件事而活。我沒辦法。”
“嗯……嗯哼……”也不知蘇朵聽清了沒有,他醉得厲害唇舌不聽使喚。
“還有,你到外面巡演要保護好自己。主辦方要是提出什麼額外無禮的要求統統不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