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鴻塗不過是剛剛步入中年就被姑城人所推崇愛戴,丹青造詣想必早已超凡脫俗。
面對鴻塗大師的到來,場上眾人分分作揖,齊齊喊了一聲,“鴻塗大師!”
鴻塗點點頭,越過眾人來到了作畫的臺桌上,看了一眼陽春書院書生的丹青,旁邊的作者內心忐忑,這一次丹青自認為沒有發揮好,總感覺是少了些什麼,此刻正露出那不安又期待的眼神,正等待著鴻塗大師開口,希望能夠得到一言半語的點撥。
然而鴻塗大師只是看了一眼,卻一句話沒說,直接略過了他的畫。
陽春書院的書生臉色刷地就暗淡下去,滿臉失落,心情跌到了谷底。
來到墨北書院的臺桌上,鴻塗大師突然對白嵐兒道:“嵐兒,你看這兩幅畫如何?”
眼前是一幅花鳥圖,一幅山水圖,鳥兒戲花叢,水墨山水間。
白嵐兒上前觀賞,一會兒評論道:“百花齊放,鳥兒成群,鳥戲於花叢間,一副陶醉於春天的模樣!
這水墨山水圖,峰石倒是怪,腳下河流緩緩流出,似有流動感!筆墨的著重點也算是較好。”說罷,白嵐兒看向鴻塗,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
鴻塗大師確實點點頭,又問道:“可有什麼缺點?”
缺點?墨北書院那兩人一聽,刷地臉就白了,難道只是比陽春書院那小子好一點點嗎?那樣豈不是沒戲了。
白嵐兒又重新看了一遍,良久,皺了皺眉,對鴻塗搖頭道:“徒兒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嗯,一會兒再說!”說完,鴻塗又走到了南鄉書院的臺桌上,看了一眼柳蒲河的竹子圖,還比較滿意,拿起毛筆在圖上又畫了畫,再叫來了柳蒲河,問道:“有何不同?”
柳蒲河心中一喜,鴻塗大師這是認可我的畫了,還要當眾點撥我!
柳蒲河忍住激動,說道:“構圖看起來更立體了,有隨風擺動的感覺!”
“你可知為何?”鴻塗大師問道。
“晚輩不知道,望大師指點迷津!”柳蒲河很恭敬,彎腰作揖請求道。
“線條粗細的勾勒很重要,構圖的遠近也很重要,整體上你這竹子圖沒有多大的問題,以後多注意線條的勾勒,會更上一層樓!”說完就直接略過了安垣的丹青。
徑直走向恆香書院的丹青處。
“鴻塗大師,你這是作何?為何不看我的?”安垣皺著眉頭,開口質問鴻塗。
鴻塗沒有說話,眾人也沒敢搭話。
安垣臉色陰沉,再次開口道:“為何不看我的?”
“戾氣太重,不合適作畫!”鴻塗轉身看向安垣,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畫裡注入了憤怒的情緒,畫就是充滿戾氣的畫,你不適合作畫!”
安垣握了握拳頭,滿臉怒氣,但是一想到凌天的話,又把拳頭鬆開了,橫了鴻塗一眼,轉身下了比試臺,直接離開了成府大院。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安垣就離開了成府,連他那老爹安天華也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麼,兒子就已經走了。
鴻塗倒是一臉淡然,這樣不成熟穩重的年輕人,他也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