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清楚是怎麼把握其中的度了,不過這麼多年下來人們還是很熱衷參與的。”
陳雲秋愈發覺得這像是一個烏托邦世界,或許沒有故事裡那麼幸福,但確實已經好到讓人覺得不真實了。
“這些規矩,是慢慢形成的嗎?”
“是一開始就有的,”陳近之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全被記錄在《守則》裡。流傳至今也不知道是誰寫的了,不管是建城的規矩還是律法,全在這本書上,不知流傳了多少年了。”
陳雲秋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如果真有前輩來過這裡,那麼這個前輩一定是個理想主義。
“沒有人想過改變嗎?”
“之前是被逼著退到橫斷山脈這邊,剛安定下來,這一份《守則》確實很好,所以就用了。”
“當時是怎麼選出城內和城外的人?”
“願意來參與建城並服從律法的,就住進來。”
“那應該很多人都願意吧?”
“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參與了進來。”
“那為什麼現在城外的人是城內的四倍?”
陳近之搖搖頭:“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猜是因為城內確實管理地太好了。”
陳雲秋瞭然,然後又想到剛剛陳近之留下的一個話頭:“你剛剛說‘之前’?意思現在有人想改變?”
“因為,很久沒有改變過了啊。沒有任何發展,彷彿未來就是一直這樣過下去。”陳近之感嘆著。
“你懷疑《守則》有問題?”
“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們本應該不停進步。幾百年不曾變過的天下,那和一潭死水有什麼差別?”
陳雲秋默然。九年義務制教育加上高中三年的學習,讓他對以前的制度和律法有了一點點的瞭解。但他從未見過被執行得這麼好的律法,明明有這麼多漏洞。
不可否認,如果民智發展到一定的地步,像這樣讓人們自己來判決,才是最好的。可現在明顯不是這樣,那麼這過於理想化的鬆散架子是怎麼撐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