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以歌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謝景初低笑:“我昨兒接到訊息的時候,其實還在納悶,宋橫波那樣,怎麼瞧著也不像是有這般本領的人,或許替嫁的主意,她能想出來,可其他的安排,又哪裡是她一個久居閨閣的女子能辦到的,若是有了許生的攪和,倒也算是說得通了。”
“不過,這其中讓我意外的還有你。”謝景初眯著眼瞧她,“你又是怎麼識破宋橫波的計策,反將了一軍的?”
“若我從不曾相信過她了?”
從不曾嗎?
謝景初眨了下眼,只一句頓時便將他原先對宋以歌的印象全都打得七零八落。
若是一直不曾信,那麼從她為宋橫波準備婚嫁一事時,雖是盡心盡力,但心中卻將人防得滴水不漏,這份毅力,的確還挺讓他覺得驚訝的。
如此看來,他一心一意想要保護的人,也是個頗有心機手段的。
這份認知,讓他下意識的便覺得不喜,甚至是想要與之遠離。
可又轉念一想,先前宋以墨失蹤,她若無半分心機手段,也不可能在翰林院與人周旋這般久,一直撐著等宋以墨回來。
期間雖是有他們相助,可多數時候,他們也是鞭長莫及。
指腹慢慢的劃過發燙的茶盞,謝景初又問:“那昨兒的事,是你一人所為嗎?”
“沒。”宋以歌慢吞吞的挪動著身子,換了個稍微舒服些的姿勢,“有凌月姐姐相助,我才能這般順利脫身。”
“凌月?”謝景初慢慢的咀嚼著二字,“凌首輔的嫡孫女?”
“嗯。”
謝景初自嘲一笑:“我倒是不知,她也有這般的才能。”
“謝小侯爺?”宋以歌狐疑的看他。
謝景初聽聞聲音,驀然回神,他極快的就將自己的心思整理清楚,對著宋以歌說道:“你來是為了什麼事?”
“先前說了,許生一事。”宋以歌道,“我希望你能遣人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我都希望你或者我能全權掌握。”
“你這是在懷疑什麼?”
宋以歌眯眼,眼中寒光迸發:“我懷疑許生同太子是一夥的。”
“這個理由足夠嗎?”
聽見這話,謝景初沒忍住一下子就嗤笑出聲:“許生本就是太子的黨羽,這個不需要你的懷疑。”
“可之前,他是秦王黨。”宋以歌繼續沉聲說道,“當初林家一事,牽連甚廣,就連秦王也沒有幸免於難,為何獨有許生一人還在金陵城中混的風生水起,又恰好被愛才的太子瞧見,收入麾下?”
“你們可以說,這些都是凌家在牽橋搭線,但如今反過來一想,不覺得齒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