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侯爺,你如今已經是站在了十一皇子這一邊,唇亡齒寒的道理,你我都明白,不是嗎?”
謝景初一愣,繼而喃喃道:“我從未見過你如此咄咄逼人。”
“傅宴山,對你而言就這般重要嗎?”
宋以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激動地神色慢慢的平息下去,只是唯有那一雙眼中的光,依舊是亮的令他不敢直視。
他聽見她說——
“是。”
“因為,那是我夫君。”
夫君。
多好的一個詞。
他曾經日夜渴求過的稱呼,終究是與他再無任何的聯絡。
春光爛漫的從庭階灑下。
她聲音一點點的模糊出了他的目光。
打小便跟隨他的護衛上前:“主子,您到底是看重宋七姑娘哪一點?”
看中哪一點?
謝景初目光放遠,躍過府中的亭臺樓闕,漫過這如洗的碧空萬里,眼前慢慢的浮現出那一夜的場景。
寒風凜冽,細雨急切。
她立於山巔,身前是萬丈懸崖,身後是茫茫夜色,無數的火把蜿蜒而上,就如萬里蒼穹中的一點星子,而她身處其間,卻又好像孤絕於外。
明明是一朵嬌花,卻又在那時能撐起一片天地。
許就是那時上了心,他想,若是他將人護在羽翼之下,又豈會讓她受這等風吹雨淋之苦,讓她一人面臨這等絕境。
或許,這是憐惜。
又或許,這便是男女之情。
他辨不清。
可他也明白,憐惜如何,男女之情又如何?總歸,她餘生的悲歡喜樂再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