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韓增的出任尚書令才消停下來。
他們就一個個都變成了乖寶寶,閉上了嘴巴,假裝沒看到韓增的存在一般。
所以,韓增只是冷哼一聲,道:“士林非議?欲成大業,還怕什麼蒼蠅、蚊蟲之聲?”
他們敢嗎?
韓增的脾氣,可沒有衛青那麼好。
再說,他現在正愁找不到機會自汙呢!
只要那些聖母敢跳,韓增一定會‘好心的’請他們來河湟一遊的。
韓寶嗣聽著,微微低下頭來,他知道現在這位父親大人確實是做得出那種帶人在長安城裡強行抓人,強行帶走的事情的。
霸道,便是他留給世人的印象。
只是……
“父親,此令若下,河湟恐怕沒有安寧之日……”韓寶嗣擔憂的道:“妾身擔憂……”
“有什麼好擔憂的?”韓增笑了起來:“如今吾大軍在手,甲兵鋒利,亂賊若敢造反,吾又何怕殺人?”
他甚至巴不得月氏人和羌人跳反呢!
正好藉此機會,將不安分不穩定的群體抹除。
“今日,吾輩或許會辛苦一點,困難一點……”韓增堅定的道:“但子孫後代,都將受益無窮!”
至少,只要堅持下去,這片土地未來,將再無夷狄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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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增的命令一下,瞬間激起無數漣漪與波浪。
首當其衝的,就是月氏殘存諸部。
他們本已經面臨著被長安來的貴人趕出家園的恐懼,有些甚至已經被趕出了居住二三十年之久的牧場,被迫搬去貧瘠、偏僻之地。
現在,漢朝又是一紙命令,強行要剝奪他們所信仰的神明、所習慣了無數年的風俗,甚至連髡頭辮髮衣襟向那邊衽都要管。
而且,不聽的後果很嚴重!
嚴重到了,不服從既可能要面臨死亡的後果!
前來頒佈命令的漢軍軍官,更是趾高氣昂的宣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日月所照,江河所流,經之以星辰,要之以太歲,漢法最大!”
粗暴的態度和容不得半分質疑的行徑,很快就激起了無數人的憤怒。
對月氏人來說,現在他們已經忘記了是他們自己先叛亂的事情。
更忘記了他們的先人當初是何等狼狽,若沒有漢的幫助,他們至今都會和丁零人一樣,漂泊於漠南漠北之間,像野狗一樣撿拾別人不要的殘羹剩飯維生。
現在,這些人只有一個念頭——漢人欺人太甚!
尤其是利益相關之下,部族貴人和薩滿祭司,紛紛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