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依舊不提所為何事,而是再次說:“請。”
在他端起茶杯的同時,裴倫也立刻跟著端起杯子遙遙一敬。
啜飲一口茶水,滿口清香,裴倫放下茶盞正要稱讚兩句緩和下氣氛,卻驚愕的看到王路一臉悽然。
“兄弟,我對不住你……”王路掩面說道。
這一幕讓裴倫措手不及,心中知道王路八成找他有事,可這又是鬧哪一齣呢?
他跟王路也不熟啊!
“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二人第一次見面,何來對不起我的呢?”裴倫詫異地問道。
“我知道殷澄是你的朋友,可他也是我的朋友!”王路偷偷揉搓了兩下眼睛,使得雙目看著紅了些,倒是有情真意切的樣子了。
“殷澄?”裴倫頓時一凜。
殷澄是他在北鎮撫司唯一的朋友,這件事情除了他和殷澄之外無人知曉,王路怎麼會知道?
不過這個不重要,看著王路一副死了親人的親人的樣子,裴倫心中緊張起來,問道:“殷澄出什麼事兒了?”
“他死了。”王路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
“什麼!”裴倫猛地起身愕然道。
咣噹~
凳子也被他帶倒,頓時吸引了無數道目光。
“坐下。”王路沉穩的說道。
待裴倫扶起凳子重新坐下,沒等他問,王路就主動說:“北鎮撫司總旗凌雲凱殺了他,罪名是辱謗魏公公。”
“這……”裴倫聽到凌雲凱殺了殷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然而當他聽到後面的“魏公公”三字之後,裴倫的氣勢頓時弱了三分。
“殷澄是喝醉了。”王路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我早就跟他講過少喝點酒,我們在錦衣衛當差的不比其他地方,個個懷裡藏著無常簿,指不定就有人嫉賢妒能,斷章取義,背後裡陰你一手,可他……就是不聽啊。”
“昨晚辦案的時候我去找沈煉,恰好碰上凌雲凱追殺殷澄,人家有無常簿在手,又有手下兄弟作人證,我也不好直接出手,不然凌雲凱必然要參我為殷澄同黨,到時候更難救下他。”
“原本我想著我跟凌雲凱離得遠,由我帶殷澄回詔獄,好歹能想辦法再遮掩,可是殷澄已經被嚇昏了頭,竟然悍然向凌雲凱出手。”
“凌雲凱被他重傷,他卻丟了性命。”
裴倫粗重的呼吸著,咬牙問道:“大人說是殷澄的朋友,凌雲凱殺他,大人就在旁邊看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