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林凌空而舞,氣貫如虹,揮動著劍鞘如劍中之靈,瞧見日光將自己靈動的影子映照在地面,暗想自己沒走劍修之路還真是可惜。
霹靂一聲,對面幾人的兵器被劍氣橫斷,斷裂的聲音齊整,劍氣掠過,直接讓他們的驚歎哽在喉中,當下閉了氣。
但她擊殺了一波,身後卻又來一波,這黑衣人似不要命般,直接撲來,且怎麼打都打不完,真是怪事。
一旁的昌焱安然無恙,看著哥哥姐姐在場中游刃有餘,想著自己的境遇,不禁出了神:“這些人,是要我們三人的命,還是...只要我的命。從我去到仙宗,獨清村...到之後的地方,最後回到聖城,都難避襲擊,可是這些人的口音,明明是聖城子民...”
昌焱暗想著,推測是不是自己離去數十日,城中的政治遭遇了什麼變故,雖母親貴為城主,但自古以來從政者越居高位,便對權勢越飢渴,明面上屈從,暗地裡拔刀的事件數不勝數。
而眼前之人均是武道修士,武修在所有境界中屬最末之流,若背後的人大權在握,手底下不應該只是這樣的打手才對。
昌焱想的出神,全然不知身後威脅欺近,一名黑衣行者悄聲離近,昌焱無修無為,自是不能感知武道修士的腳步,但昌垚和昌林聽見動靜忙回頭一看,黑衣人對上二人的眼神,一時驚慌,不由分說頃刻大跳斬去。
“弟弟!”昌垚大喊,右手一出,手中現出四品法寶“飛瀑劍”,劍無鞘,如飛瀑激流的紋路與劍身合為一體,閃著藍光。
昌焱聽見哥哥的喊聲,瞧他眼神盯著自己身後,便回頭去看,這一回頭,黑衣人的彎刀正好一劃,刺啦一聲劃破了他的胸膛。
下一刻黑衣人的脖頸被割開,血肉破裂的聲音離昌焱咫尺之距,鮮血噴薄,射了他一臉,原來是昌垚的劍氣已至,將那人送去了閻羅殿。
滿臉血腥的昌焱被這狀況嚇得僵在了地面,心跳驟快,面部漲紅。
昌垚忙奔過去,右手去撫那道傷口,欲把血止住,可衣服雖被劃破,但裡頭的白皙血肉完好無損,他將昌焱的胸膛摸了半天,感受到那血肉的溫度是真實存在的,訝異道:“怎麼?怎麼沒傷?”
昌焱驚慌已定,右手也摸了上去,這才暗暗想起自己有夜叉雙麟甲護身,他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佯裝不知,但內心卻甚是慶幸,還好這副護甲不是假貨。
昌林只見三弟摸著小弟胸膛著急的模樣,以為昌焱傷得嚴重,眼中閃出寒芒,惡喊道:“我弟弟也是你們配傷的?!”
她將時靈往上一拋,在它下落之際雙手一展挽出一套手勢,氣機暴漲,塵土顆粒從地上升起,整個人驀地發出白光,眼神凌厲,那氣勢儼然要將面前眾人劈個粉碎,然而她殺招已醞釀好,卻有人來攪局,攪局之人不偏不倚是個自己人。
來人身形一閃,手臂一揚,天際黑白一瞬間,只見劍首不見身。劍影劃破長空,一條殺意四現的弧線隨著劍氣使出,寒風一凜,建築旁的樹沒有任何猶豫,齊刷刷倒下響起徹地之聲,露出平展圓柱,上頭有一圈圈昭示歲月的年輪。
而建築的牆體上出現一道道劍痕,劍痕四周的牆皮驀地脫落,使得那些劍痕更為駭人。
但昌林殺招已起,精氣已聚,若要強行收招只會傷及自身,她也顧不得來人,直接放招。
一道金光撲去,卻在奔去中途瞬閃分離出了四段,四段金光相互縈繞,像一條麻繩,只見金光所到之處都捲起殘堆,招式狠厲,若普通人受招,只怕會人身炸裂灰飛煙滅,再無還魂的可能。
那人站得筆直並無閃躲之意,主子要打,他便不躲。他長劍一舉,承天之力。金光破身,來勢奇強,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一聲悶哼,下一刻金光順勢而上,直指他的劍尖,待到尖峰時,卻並無停頓直接破天而上,直衝雲霄。
霎時金光四閃,如金烏炸裂,天際響起轟隆聲,以為暴雨將至,卻又白日晴朗。
氣勢已收,利劍回鞘,來者輕輕吐了口濁氣,跪倒在三人面前,背後是一片橫七豎八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