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邸被紅火的燈籠點亮。前來道喜的賓客絡繹不絕,站在兩邊圍觀著新人拜堂。夫妻對拜後,唐棣卻扇,接下來便是結髮、同勞肉、合巹酒的禮節。
直到贊者高聲道:“禮成!”玄棟立即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幾個平日同他交好的世家子弟道:“快!外頭的人都等著你呢!”
眾人觥籌交錯,喝得興起時,忽然門外的小廝高聲賀道:“樂水郡王到!”
眾人的目光往外看去,只見玄棲身著一件淺紫色的雲紋錦袍捧著一隻錦盒而來。
賓客們竊竊私語。
“據說樂水郡王一直愛慕王妃。”
“我也聽說過。但是王妃拒絕了他。”
“他來不會是搶親的吧?”
“不知道呀。”
……
玄棟全當沒有聽到一樣,迎著玄棲跑去,欣喜道:“二哥,你身上傷才剛好,就來我的婚禮。我實在是太感動了。”說罷,眼眶一熱,一把擁住了玄棲,久久不鬆開。抱了許久,才轉頭對小廝道:“快,快,讓王妃來給二哥敬茶。”
不過多久,唐棣一身喜服捧著茶來到前廳,大大方方施禮道:“妾見過二哥。”
“阿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讓二哥上座呀。”玄棟扶玄棲著往堂屋裡去。
唐棣點點頭,玄棲被兩人一左一右扶上座。
“阿棣,正所謂長兄如父,你隨我一起給二哥行禮敬茶。”玄棟道。
“是。官人。”唐棣溫和地點點頭。
隨後夫妻二人一同向玄棲行禮。
自從布日古德放了他以後,他一路往南,飲冰臥雪,掘草根樹皮以果腹。有一回,孤身鬥群狼,眼看著就要被狼咬斷脖子時,腦海裡讓他絕不放棄地唯有兩人,再見到母親,再見到她,如今終於見到了,而她臉上洋溢著幸福,成了別人的妻子。怎麼能不心痛呢?
玄楠勸他莫來,免得大家徒增尷尬。然而這一切要我自己結束。玄棲把木盒交給唐棣後開口道:“我回來的急,不知你們成親,些許心意,莫要嫌棄。”
唐棣接過木盒,開啟一看,是那隻在上元梅花宴上摔斷的玉花簪。如今已經被黃金重新鑲好。
她坦然道:“古人云,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二哥能來,便是給官人和我最重的賀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