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躺於床上,耶律岫雲微笑捧著他的俊臉,“世上只有林哥哥敢教導小岫雲,謝謝您。”
阿真微笑不語,落下簾子,兩人的衣服便一件接一件地丟擲,小丫頭片子終於明白人生的真諦,夠了,放逐了三年,足夠了。
流年相伴,日暮相攜。
三生石上,煙柳皆證。
與卿寄心,萬載千秋。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西元2011年,6月。
這是個炎熱的夏季,窗外的知了從天一亮就開始聲聲的鳴叫。
“滴滴滴……”
“滴滴滴……”
泉州第一醫院,位於車水馬龍的市立醫院內,重症病房內一臺頻濾器滴滴聲聲不停響著。從儀器下延伸貼於白床上的林阿真瀕臨在死亡的邊緣。
“爹地,他要死了。”隔護玻璃外面,憫莉小姐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摟搭於她柔肩上手掌的是個禿頭老頭。老頭輕拍女兒的肩膀,“別傷心了,他早就身患癌症,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勇敢了。”
“可是……”昨日才去探望他,今早去時他就已瀕臨在死亡邊緣了,憫莉沒由來的一陣悲傷,一隻眼角晶光閃爍,另一隻眼卻空洞無波,“昨天我還想當他的女朋友,今天他卻要死了。”
“嘀嘀……”
“嘀……”
刺耳儀器中斷聲蒼翠劃過,搶救的大量醫師看著呈直線的儀器,最後搖頭拔掉林阿真臉上的氧氣罩。主治醫師有些興奮開啟房門,見著憫小姐眼中噬淚,不敢太過狂喜地走近,躬身對有錢的禿頭老頭說道:“請憫小姐換衣入手術室,立即做換眼皮膜手術。”
“好的,好的。”禿頭老頭連連點頭,眉開眼笑看了看悲傷的女兒,側過目光威嚴對身後的兩人使喚:“餘律師、金大夫,快帶小姐去準備。”
“是!”姓餘的律師頭髮油亮,姓金的眼科權威已近六十,兩人轉身對哭泣的憫小姐邀請:“憫小姐,換了以後便可以視得清了,還是儘早。”
憫莉小姐吸了吸鼻頭,默然垂下臉蛋,轉身跟著餘叔叔和金爺爺朝走道的遠方漸步而去。
好長的一個夢,夢中的一切好清析。死亡的林阿真大腦殘存餘思,失去焦距的目光呈直仰看一片光明。
為什麼這麼刺眼,他在哪裡?他的小岫雲在哪裡?他的憫兒、婷兒、銀兒、翩兒、寶兒、阿藍在哪裡?為什麼他一動也不能動?為什麼他覺的自已無力、為什麼……
“林阿真,對不起!我會好好珍惜你的眼晴!”被推入手術室,憫獨躺於床上轉看旁邊的林阿真,眼角一片溼漉,靜脈一疼,麻醉藥發作,哽咽最後一聲:“對不起!”
憫兒?這是憫兒的聲音,為什麼他要對自已說不對起?難道……
林阿真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殘存的腦電波一點一滴正在消退,無焦距的空洞大眼呈直仰看,迎來的是一柄冰冷窄尖的割刀,刀醫極利,雙眼感受不到半點痛疼,心臟感受不到半點害怕,看著被剜出來的自已一隻眼珠,在這時他恍然大悟了過來。
原來所有的一切只是腦中的一場美麗幻夢,穿越的真實面目,原來只是美好的南柯一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