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令現在又和齊夫人重修舊好,小姐這心裡,不難受嗎?”阿秀淚眼朦朧,看著良沁只覺心疼。
良沁搖了搖頭,“我不難受。”
“小姐....”阿秀一愣。
良沁忍住淚水,將她拉到了沙發上坐下,輕語道;“齊夫人嫉恨心重,她容不下我的,興許有一天,司令為了她,會把我送回江南,那樣,就算我因禍得福了。”
南院。
齊自貞近日心緒不寧,胃口欠佳,她心中隱隱有數,卻一直隱而不發,直到信期(月經)推遲半月有餘,才讓人喚了大夫,剛一壓脈,便是斷知了胎音。
訊息傳回主樓時,傅良瀾和良沁正在大廳敘話,安兒則是讓乳孃守著,在一旁玩耍。
“良沁,你可別犯渾,要說司令心裡沒你,我第一個不信,那個齊自貞你不是不知道,她心眼兒小,容不得別人,若是讓她得勢,往後這官邸裡.....”
不論傅良瀾說什麼,良沁也都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一語不發。
傅良瀾見勸不動她,只是嘆了口氣,道;“司令如今在前方打仗,你只需去一趟,我保管他看了你,什麼氣兒都沒了。”
良沁仍是不吭聲,只是看著兒子,眼見著孩子和乳孃玩的開心,自己的唇角也是忍不住噙上了一抹笑渦。
“罷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傅良瀾揉了揉太陽穴,聽到腳步聲,傅良瀾抬起頭,就見是全珍走了過來,剛看見姐妹兩,開口就是一句;“大夫人,二夫人,南院那邊出事了.....”
“出事?”傅良瀾眼皮微跳,“什麼事?”
良沁的心思也是從孩子身上收回,向著全珍看去。
“是喜事,”全珍幾乎不敢大聲說話,只囁嚅著說了句;“剛才大夫來看過,說是齊夫人,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傅良瀾心頭一震,她向著妹妹看去,姐妹兩四目相對,彼此都沒有出聲。
到了六月,謝承東終是率領江北軍攻下川渝與滇南,並將渝軍所有餘部一網打盡,同月,東北的馮將軍亦是發來了電報,東北軍名義上也全是歸由江北所統轄,時隔數年,謝承東終是一統全國軍閥,奪下了這個天下。
北陽。
南院。
齊自貞自懷上身孕後,便是格外小心與嬌氣,傅良瀾親自來看望過,甭管心中是何滋味,明面上也仍是笑盈盈的恭賀,並送了一些十分珍貴的禮物。
齊自貞這一胎來得不易,她今年已是三十四歲了,之前又受過槍傷,謝承東雖不在江北,官邸裡也是不敢馬虎,西醫中醫每日都會上門,為齊自貞安胎,就連廚房裡每日也都是為齊自貞燉著安胎藥與各色補品。
這一日,謝珊下了學回來,見母親正倚在美人榻上小憩,見到謝珊,齊自貞微微坐起了身子,向著女兒招了招手。
謝珊走到母親身邊蹲下了身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唇角亦是噙著笑意,對著母親道;“娘,弟弟他今天鬧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