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昨天一看到那些花特別興奮,我以為終於得她心意一回了。結果今天一早醒來看到她帶著幾個孩子在摘花瓣,說是做準備把那些花拿來做鮮花餅,還慫恿他們拉著我一起幫忙洗花瓣。”
康顯渠聽後哈哈大笑。
“這還不好?不是說你們倆當初鬧分手是因為一塊鮮花餅複合的嗎?”他繼續說著報紙裡的內容,眼神帶著滿滿的趣味調侃。
繁子胤立即要跳起來。“你也信?我們這裡的記者,煽風點火什麼都愛寫,買六合彩都沒他們這麼愛下注。我同我老婆結婚都幾多年,有些故事仔連我自己都快忘記了,他們有存檔還記得一清二楚時不時拿出來翻一翻抖一抖。我老婆有一次在報紙上看到我以前的相片,說太可怕了,懷疑自己眼光有問題。當年怎麼會嫁給我。我說他們別破壞別人家庭,不是靠那八卦新聞日日鞭屍,而是陳年相片突然公開處刑。”
康顯渠被他這番話逗得大笑不已,好像往日那個風流不拘的翩翩公子哥繁公子又回來了。
兩人正逢欣喜事,一瓶酒很快見底。
繁子胤喝了最後幾口。想起什麼,忽然問道:“對了,阿渠,聽說上海恆盛的專案找到了你太太那裡。”
“怎麼了?”康顯渠眉梢微立。這個他知道,她工作上的事,吳珊一般都會報備給他。只是他疑惑繁子胤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繁子胤抿了抿嘴,眼眸有些沉,接著緩緩開口:“這之中涉及到另一個人了。”
“誰?”他有些著急。剛吸的一口煙差點被嗆到。
“你先看看這份資料。”繁子胤示意身後的鄭特助。鄭特助忙把一份密封的檔案紙袋遞給康顯渠。
康顯渠把雪茄擱置在煙託上,撕開封條,拿出裡面的資料,才翻了幾頁,眉頭漸漸蹙起,狹長的眼眸變得難以置信。
“確定是祁先生嗎?”他沒抬頭,手指停下,眼睛一瞬不瞬看著資料問。
“是的。 ”繁子胤神色十分嚴肅說道,祁先生,祁玉山是康顯渠的舊相識,同時哈佛大學畢業的校友,也是他初涉投資的領路人,重要性不言而喻。半晌後,他笑了一聲,:“祁先生與恆盛的 boss 早年有些過節,聽說還因為生意上的事,大打出手過。”
康顯渠沉默著。
“我是擔心他與恆盛有什麼利益牽扯······” 繁子胤說完又踟躕了半晌,而後一字一句斟酌說道: “以防有變,如果可以,讓你太太再觀望看看,最好先不要接。”
康顯渠面上有疑惑,但是仍然點點頭。她工作上的事……他一向不插手——但是如果……
他握住酒杯,他轉了下杯口,看著裡面的酒液搖晃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手掌一把蓋住,酒液趨於平穩。他捏住杯子,昂頭一口全數飲下。
心一下被冰凍過的酒穿過,五髒六腑好似聚攏成一團起來要去暖和它。
“多謝你提醒。”他向繁子胤道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繁子胤擺擺手。
他重又拿起那支雪茄,吸了一口,目光漸漸上移,停留在遠處的夜色,沉沉不可動。
繁子胤眼裡閃過一絲疑慮,可是也不敢亂猜問。他起身鬆快了下筋骨。望了下遠處的夜色。
“要去看你家寶貝女兒嗎?”
煙灰已有一指節長,康顯渠往陶瓷煙灰缸壓了壓後輕輕折斷。他抬手再看了下腕錶,搖搖頭,“太晚了,等我忙完這幾天再說吧。”
“也好,我們這裡賽馬重開了,週末沙田有賽事,到時候順便一起帶她出來逛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