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叫誰兒子——”
鄒邇過去作勢給謝亭恕一腳,但實際上只在空中蹬了一下:“還拱火是不是,人是讓你跟我老婆結嗎?”
要不然怎麼說有些男生明明就藏著股蔫兒壞,可就是討人喜歡。
謝亭恕從進來到鄒邇過去踹他,兩分鐘不到,焦點當了,玩笑回了,最後再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帶回新婚夫妻身上。
除了謝亭恕,鄒邇真沒見過誰還把著這種神仙一樣的分寸感。
怎麼就能那麼討厭,但又那麼招人待見。
很快,儀式開始。
這兩人的婚禮就是在鄒邇家的酒店辦,聽說光場地就搞了一個多月。
謝亭恕入了席,看著陸安妮陪走出來,倆人風格迥異,新娘興高采烈,伴娘哭哭啼啼,簡直沒眼看,便收回目光,起身去洗手間。
宴席排場很大,除了親朋好友之外還有兩家的商業夥伴。
謝亭恕走到洗手間門口,正好看到他爸正在跟別人聊天,他不是很想來個父子見面,便往後讓了一步,卻不小心撞到後方來人。
“哎看著點路……謝亭恕!我正好想找你!”
來人原本還在抱怨,看到是他之後,立刻浮現出興奮的神色。
謝亭恕對這個人有點印象,名字叫王銳,也是鄒邇那邊的朋友。
王銳大概也有自己不會被謝亭恕完全記住的自知之明,兩個人一邊往休息室走,一邊自我介紹說:“我是鄒邇朋友,沒怎麼跟你玩過,你不記得我也很正常,但是你應該記得我叔叔,他是做中古奢侈品的,你可是他那裡最優質的客戶。”
中古奢侈品。
謝亭恕偶爾也會跟這種商人打交道,因為奢侈品市場上有太多限量和絕版,只能到黑市上去淘。
兩個人進了休息室,謝亭恕在沙發上坐下,就看王銳從外套的內兜裡拿出一個黑色絨布盒,在他面前開啟。
“這塊表,是你的吧。”
月白表盤以溫順柔和的姿態再一次出現在其真正的主人面前。
謝亭恕認自己的東西,只要一眼。
“嗯,是我的。”
“我叔最近收的,什麼票據都沒有,還進水維修過一次,我本來覺得不太像你的手筆,但據我所知這塊表,國內沒幾個人有。”
現在奢侈品手錶的市場裡,很多人都是抱著收藏或投資的心態進來。
收藏家買走手錶,從此就放進展櫃,只是欣賞便心滿意足。
投資就更不可能拿出來,生怕自己的身家性命有個三長兩短,除了保養,一捂能捂好多年。
也就只有像謝亭恕這樣的買家,就為喜好買單,不管多少錢,都將物品回歸到它本身的功能上去,不為附加價值所累。
“我之前送人了,你什麼時候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