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時候,凝宜微微前傾朝他的方向探過去。
秦雲淮只覺得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頓時身體裡氣血翻湧的更加厲害起來。
突然馬車也不知道是不是壓到了什麼,車身一個震盪,凝宜一下子沒有穩住,就朝前栽了過去。
秦雲淮一驚反射性把人扶住,一伸手卻把人抱了個滿懷。
微微往外側了側,就看見了那似是白玉雕琢成的脖頸,纖細而又脆弱,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秦雲淮只感覺自己身體裡的熱氣越發滾燙,直直的往下湧去。
突然他面目一僵,第一次失了溫潤的風度,一把把人給推開。沒想到赫赦居然用這麼下流齷齪的手段。
凝宜不知道他想什麼,只覺得卻是有些尷尬,剛想開口把剛才的事給蓋過去,就見秦雲淮急匆匆的留下一句還有要事要辦,就跳下了馬車。
凝宜掀開車簾,只看到他和阿閱匆匆離開的背影。
秋露也看著街尾,疑惑道:“格格,這是怎麼了?”
凝宜也被秦雲淮這劇烈的反應弄得糊塗,只道:“應該是有什麼即使,我們回王府吧。”
坐回到車裡,馬車慢慢的動了起來,凝宜皺眉把手抬起,仔細聞了聞,鬱悶:“沒有味道啊。”
另一邊,秦雲淮回到梨園就把自己關到房裡不準人進來,在裡面待了半天才讓阿閱送水進來。
接下來幾日,凝宜都找了藉口一個人或者是扯著蘊琉出門來梨園坐坐,或是聽一場戲,或是就坐在包廂閒聊,只是除了在臺上,都沒見著人。
而秦雲淮也並不是想躲著人,只是經過那一日之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凝宜而已。
這個年代的戲子有不少做的事都不僅僅是唱戲,他自小泡在這染缸裡,自然知道不少男女之間或是男男之間的事,他只能把當日的事當做一時意亂情迷,想著,兩人不再有交集之後,那齷齪想法也就會淡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心裡這樣想,但是每次他上臺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往二樓那間包廂望過去。
今日照樣子,凝宜來聽了一齣戲之後就回去了,秦雲淮在後臺卸妝,阿閱在門口遞話玉影姑娘來了。
“今日怎麼有空來聽戲?”彷彿之前那些撇清關係的話不是他說的,還是那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
“我聽說你遇到了麻煩,所以來看看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玉影看著眼前的人道。
“我今天還請來了一位德國的將軍,如今那些洋人地位高,那來找你麻煩的人以後也應該有些顧慮的。”
秦雲淮見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下一嘆,“你。”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又要說些拒絕我的話。”玉影一笑,“我做什麼事都是我的事,我心甘情願,你不必覺得困擾或是虧欠,就當是我回報你幼時幫過我的恩情。”
她自小被八大胡同裡一家老鴇給買了下來,初時年紀小脾氣倔不知道吃了多少虧,老鴇打罵也是常事,只有秦雲淮會把她護到了身後,還溫柔的教她做事圓滑,這一護,他就進了她心裡,一轉眼十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