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道不安穩,如果他對你是真的用心,或許你可以考慮留在他身邊,他也能護著你。”
玉影原本心裡就堵著,聽了秦雲淮的話,只覺得他又是在把自己推開,玉影難得的沒了平日裡的明豔傲氣,“秦雲淮你沒有必要三番四次提醒我,是,我手無縛雞之力,我靠男人活著,但是我挑誰,不需要你瞎操心。”
說完這句話多一秒都不想多待直接摔了門出去。
秦雲淮看著吱嘎的木門,苦笑著搖了搖頭,略帶著懷念,這個樣子的玉影才像是他記憶中那個就是捱打也會不吭一聲倔強丫頭,即使在這風雨飄搖的時代,即使她被再多人鄙夷辱罵也能挺著腰桿風輕雲淡掃看過去的丫頭。
在這時間的流逝中,他們兩個都改變了,但是最開始刻在他們骨子裡的自尊即使埋得自己都發現不了,也還是存在的。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的讓人無法想象,梨園裡凝宜不再幾乎天天來,赫赦也沒有什麼動靜,就連平日裡來混吃混喝的流氓混混這些日子都沒了蹤影。
“凝姑娘似乎有些日子沒來了。”阿閱在後頭嘀咕了一聲。
秦雲淮剪花枝的手一頓,淡淡道:“一個姑娘家常來這兒說出去也不好聽。”
阿閱悄悄看了他一眼,嚥下了嘴裡的話,安靜的站在身後。
秦雲淮繼續認真修剪著園裡多出的枝杈,只是心裡卻是飄過了上次在葉赫那拉府裡,那位大小姐和凝宜說的話。
心下輕笑了聲,似是自嘲。
即使是格格,到底是個姑娘家,和戲子搭上關係又哪裡好的過去。
醇王府。
凝宜坐在桌前神色不明。
秋露急的在後面來回走,站定在桌邊,“格格,這可怎麼辦啊?太后難不成真要給你和那王府世子賜婚?”
今日一大早,凝宜去請安的時候,聽瓜爾佳氏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有人去她跟前求親,求的就是醇親王府最小的格格。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月前在葉赫府,凝宜有過一面之緣的宇櫟。
宇櫟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那日見到了凝宜之後,說不上日思夜想,但也算是留下來驚豔的印象,蒙古人,自小就被教導想要什麼就直接去要,沒有那些彎彎曲曲,所以他做事也很爽快,直接求到了太后前面。
宇櫟是字,他姓博爾濟吉特氏,蒙古的王爺很多,但是在北京設有府邸的是內蒙古的王爺,外蒙古王爺在北京設有府邸只有那王府這一處。因其祖上策凌平定噶爾丹有功歷代都襲王爵,晚清這一代王爺正是那彥圖。
而那彥圖正是他的父親。祖先策凌參與平定厄魯特叛亂有功,乾隆帝親封札薩克親王,那可是世襲罔替的****爺,就是比起那些皇親貴胄也是沒有低多少身份的。。
秋露見凝宜不說話,只是看著手裡的杯子,上前把那杯子抽走放到一邊,急道:“格格,你不會真就這麼同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