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是因為腫瘤轉移到肺部,最後死於肺癌引起的呼吸衰竭。”說完這些弗利就後悔了,他不該和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說任何一句話。
“不,她本該死於精神障礙,也許是雙相障礙或者精神分裂。她不能入睡,她有幻覺,你相信她有幻覺對不對。”
弗利想到母親有一段時間一直在半夜的電話裡說父親辱罵毆打她,弗利一句話都不信。
他的確相信這都是母親因為生病後產生的消極情緒,她認為自己被孤立,為了獲得家人的關心,更多的,更符合她要求的關心,簡直像一個演技出眾的演員。
那段時間他不知道早上會在哪裡醒來,沙發,臥室角落,或者起居室的地板上,被母親電話吵得睡不著時,只能靠一本遠離現實的科幻打發痛苦。
再後來艾菲婭消失了,他連這點愛好都一起被帶走了。
“你的母親不是被癌症奪走生命的。”
“那是什麼?”
“你的朋友也許已經告訴你了。”
弗利越來越糊塗,這個女人的話沒頭沒尾,但人的智慧總是憑藉自己原有的記憶和經驗試圖理解他人的意識。
弗利認為她指的朋友只可能是貝魯斯。
“你到底想說什麼?”弗利有些生氣,兩個人始終保持站立,他沒有請這個女人坐下,自己也一直站著。
“請幫助我們做一件事。”
女人一改剛才無所不知的口吻,轉而用一種和婉的態度輕輕說道。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弗利·索德爾,請務必考慮。”
“考慮什麼?你們是誰?你是誰?你什麼都不說清楚,這樣的溝通說到晚上都沒有任何意義。”
“是的。”女人低下頭,弗利產生一絲愧疚,也許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為大清早造訪的客人斷然不會是什麼好人,他更是不再願意相信自己身上除了最壞的事情外還能有一些不那麼壞的事發生。
而當他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的女人時,他意識到她不僅有一個美麗的臉龐,身材嬌小勻稱,一頭黑髮向後紮成一個辮子——亞洲人,弗利在心裡猜測。
“我叫做青口凌美,來自北海道。”
“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