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那香溢位室外,會惹得路人聞香而醉,或悵憶往昔、或浮想將來。
他們心中描摹之景清晰自然生氣勃勃,似真非幻。
而將那酒飲下,酣然入夢。
夢裡彷彿有一個全新的人生,那裡的空氣甘甜、馨香,那裡的人無憂無慮、心想事成,那裡的風景無一處不美像是我等修道之士夢寐以求的仙境。
酒喝了幾次之後,我與那名灰衣弟子越發的感情深厚起來,但凡是他提出的要求,我都會發自內心地去遵從,即使理智告訴我那並不合理。
每當我有片刻空閒,便會不可抑制地想要喝酒,且非那種酒於不可,喝不到渾身難受,一喝又通體舒泰了。
而自從我離不開那種酒之後,那名灰衣弟子待我便不再如從前一般尊敬又慷慨了,一壺酒換一個靈石或是為他辦一件事情。
只為喝那酒,到如今我已是囊空如洗了,當他晃盪著那壺酒讓我試探一下巨客卿的實力時,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本來我心存僥倖地以為師姐您跟師父一般專心修煉不理俗務的,我這裡能夠糊弄過去,可是”
“哼,人類,從鬼迷心竅到幡然悔悟也太快了一點,肯定有詐!”小精靈有口無心地摻合了一句。
它的注意力不在於彼而在於此,它忙碌地從裡襯袖子轉到外衫袖子中,又從外衫袖子迴轉裡襯袖子,再從裡襯轉到外衫。
往復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它陷入了對喵生的深深懷疑之中,就像人類說的那樣,難道本喵要一輩子躲在袖子裡嗎?
可是外面的空氣好骯髒啊,那些生靈們落在它身上的目光好刺眼啊,好像全世界都對它充滿了惡意!
“嗯嗯,我知道。”薛華在心裡點頭,看向宋颺:
“所以呢?”
壞人犯事之後已經逃之夭夭了,無從對證,但我真是冤枉的。——薛華以為他會這樣說。
但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
宋颺驀地站起來,抓著小几上的酒壺往地上一摔,伴隨著一聲“乒乓”脆響,酒壺碎裂了一地。
壺中的酒倒在地上迅速蒸發,空氣中的酒味越發地芳香馥郁起來,宋颺那張燻然的臉像是喝醉了一般的暈紅。
他從空間袋裡提出一個血肉模糊並且還在滴著血的腦袋,扔在地板上,嘴角扯起一道詭異的弧度:
“所以,為了不放任這個毒瘤繼續禍害白雲峰,我已經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