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一個人曉得您真正的目的。”柴廣漠的眼睛抖了抖。
老馬咬咬牙:“除了你,你是想這麼說麼?”
柴廣漠根本不搭理,自顧自往下說:“之所以掩護寶貝徒兒,你的根本目的,就是在接下來的案子中,把重要的決定性證據——也就是那把勃朗寧,完全推給她。”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很簡單。”柴廣漠笑了笑,說:“當所有人都知道,當時持著這把手槍的是趙冷的時候,怎麼會有人懷疑你殺了馮局長呢?”
聽到這話,別說老馬,就連趙冷的眼睛都瞪了起來。
“同志。”老馬笑了笑,說:“你這話就有意思了,我沒記錯的話,追捕田迭香一案,咱們可是一起都在現場的,你說是我動手,可我連作案的機會都沒有啊。”
“射殺田迭香的時候,您的確是在現場。”
“這話什麼意思?”老馬頓了頓。
“趙冷見到你的時候,是在那村子裡。可那時候,沒有人能夠證明,你就是你。”
“說什麼傻話。”老馬嗤笑一聲:“老劉,小秦,還有小趙,你們都可以作證。”
“第一。”柴廣漠說:“你口中的老劉,小秦,還有當時執行任務的警衛,近段時間都被不可抗力調走,或是——身故了。”
老馬的臉上不再有驚異的臉色,越發沉了下來。
“第二,他們即便可以作證,也只能證明,當時留在現場的,是“狐狸”,而並非你,馬局長。”
老馬沒吭聲,他把手裡的紙錢一口氣撒進身後的鍋爐裡,沉默了半晌才說:“繼續講。”
“而事實上,你那時候還在臨城,藉著“所謂的霧氣”當做掩護,殺害了馮局長,並以此作為幌子,連夜趕到你熟悉的村落——那村子對你來說駕輕就熟,簡直就是回家一樣簡單,兩地之間有多少暗道,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有這個犯案的可能性。”
老馬依舊沉默著。
而在趙冷看來,沉默意味著預設。
“而所謂的不在場證明——也很可笑,劉志遠和小秦都誤以為“狐狸就是老馬”,卻沒想到,利用這個思維慣性,反而能給你製造不在場的證明。你在最後關頭支開趙冷他們,最後關頭出現在村裡,讓所有人誤以為,你一直待在村子裡,沒有作案時間。”
“很有意思的想法,”老馬笑了笑,說:“但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因為老馮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
“是什麼?”老馬探手笑了笑:“證據呢?”
“是你在臥底行動中投敵的罪證,裡面有你銷贓和行動邏輯的證明材料——當然,那東西已經被你銷燬了。”
“哦?在哪裡?”老馬嘲弄似的抖抖肩。
柴廣漠吸了口氣,沒有回答。
“意思是,沒有證據咯?”老馬笑了笑:“據我所知,你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吧?小趙,我有沒有教過你,作為警察,一定要憑證據說話?”
趙冷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