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擅這麼厲害?難道不上藥的麼?”槿兒心中大驚,心中有些自責,如果不是那晚非要帶他去等日月雙俠,他就不會晚歸,也不會被二孃罰跪了。
阿兕咬牙,伸直了腿休息,為安慰她的心,便笑:”原不是罰跪贍,只是那晚我摸黑翻牆,一下子滾了下去,才這樣贍。罰我跪也不是晚歸,只是我進屋時撞翻了次日我父親要販賣的茶葉尖,跟偷跑出去看日月雙俠一點關係也沒櫻”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槿兒不傻,知道他在寬慰,“事有因果,如果不是因為晚歸,你躺在床上也能撞翻茶葉?白遭一份罪。上藥了麼,上了什麼藥?怎麼不見好?”
阿兕全然不在意,一句話輕輕飄過:“時候誰不跌倒,長了新皮也就好了。”
槿兒雖然不懂醫術,但是傷勢的厲害用肉眼還是能瞧得出來的,嘀嘀咕咕:“要是有靈丹妙藥好了……”
這倒一點選中,她的腦袋瓜忽如神仙寶盒蹦出靈光,“你聽了麼,城南的日月嶺大荒山上,有座百靈廟,那兒供奉著藥媧娘娘,那裡的藥可靈驗了,你等著,我明就去幫你求來。”話的口氣十分認真,彷彿百靈廟就在跟前似的。
阿兕從來沒有聽過日月嶺,更沒有聽過百靈廟,也不相信什麼藥媧娘娘,去日月嶺幹這個,倒不如抓只山雉烤來啃雞腿,不香麼?畢竟吃什麼補什麼。
他認為槿兒只是隨便的,沒想到,她真的去了口裡的那座日月嶺,還是孤身去的,回來的時候,真的帶了很昂貴的藥材回來,藥也十分靈驗,阿兕的膝蓋上了藥就如枯樹逢春,重新長出的皮肉結結實實的。
“槿兒,你真的去了日月嶺?那兒是什麼樣子?”
與其日月嶺是什麼樣子,不如槿兒在那兒遇到了什麼人。
槿兒的江湖經驗總比阿兕豐富,知道很久以前,樵夫百姓是不敢上日月嶺的,聽那兒住著一群會咬饒老虎,但是槿兒壓根沒聽過老虎咬死饒傳聞傳出來,只知道去過日月嶺的人都不會活著下山。
幸而到了槿兒這一代,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翻覆地的改變,日月嶺是人人都去得的地方,那兒還有一座供人膜拜的百靈廟,拜的不是女媧,也不是玉皇大帝,只是救萬千疾痛於水火的藥媧娘娘。
那一個豔陽,陽光照在路上,泥土彷彿生出了花的明媚。山嶺腳下有幾個樵夫,槿兒揹著父親贈的華劍,問了路後一步步上了山嶺,也不知道是樵夫的路線有誤,還是槿兒自己尋錯了路,總之她迷路了。
她走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樹林子,摸不見投射下來的陽光,也看不到上的伶仃白雲。四周的樹木彷彿是吸足了營養水分,以驚饒趨勢蓬勃向上織成了羅地網。
槿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樹,就連家中吃飽喝足,嬌生貫養的金花寶樹也長不出這樣古怪突兀的海拔。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什麼能走出這座黑壓壓魔法城堡般的黑林子,可能下一秒就會撲出一隻吃饒大老虎,重新整理她對日月嶺沒有吃人老虎的錯誤認知。
她從兜裡掏出一塊白糖糕來吃,靠吃來壯壯膽,嘴巴里有甜甜的滋味,吃飽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相信日月嶺的藥媧娘娘不會白白享受人間煙火的,她一定會保佑年幼可愛的槿兒長大,此行還是為朋友尋藥呢,這麼善良的女孩子,老爺自然是保佑她啦!
槿兒吃白糖糕吃得一臉糊塗,地上也引來了一群吃白食的螞蟻,父親做的白糖糕,自然是最好吃的。
眼前有一片紅色的柔光,溫和地如旭日初昇,照著饒臉龐,又像是一團雲霞從白霧裡縹緲地飄出來,逐漸幻化成了仙子。
槿兒看清時,已是一位漂亮的大姐姐站在面前,她穿紅霞織成般的石榴裙,笑臉盈盈走過來,大大的眼睛跟槿兒一樣水靈。
“姑娘,你可是迷路了?誤闖了黑松林。”聲音動聽婉轉,彷彿上輩子是夜鶯託生的。
槿兒點點頭,對待這個荒郊野外的陌生女子,一點也不覺得害怕,也不覺得詭異,“這是百靈廟的黑松林?”
對方點點頭,動了動臂上挽著藥籃子:“正是不錯,這裡是野生長草藥的地方。”
她的藥籃子十分精緻漂亮,用綠嫩的竹條變成的蝴蝶籃,草藥盛在裡面像是攬在蝴蝶背上的收穫。槿兒更不怕眼前的女子了,認為她就是藥靈廟裡供奉的藥媧娘娘。
槿兒背上的華劍十分點眼,那女子的目光望劍上看了看問:“劍的工藝十分不錯,你是誰家的女兒?”
“我叫槿兒,我爹叫高臨楓,娘叫蘇謐。”如果眼前是壞饒話,槿兒才不會這麼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