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就好像是認識槿兒的爹孃一般,:“怪不得,也就他們才能煉鑄出與眾不同的劍。”
槿兒好奇她的“他們”是什麼意思,想問時她又一句話都不肯明。
“你來日月嶺做什麼呢?”那女子問。
槿兒:“我朋友的膝蓋受傷了,一直不見好,我想來求藥媧娘娘。這位姐姐,我該怎麼稱呼您呢?您能帶我去百靈廟嗎?”
她聽了“姐姐”一詞,“嚯”一聲笑,“我可當不得你姐姐,喚我繁縷便可,若要論輩分,你喚我為“姨”便好。你不是要求藥嗎,跟我來就是。”
槿兒跟著這位繁縷姨越往林子深處走去,這座黑松林真是靈地傑,長著許多奇藥珍草。槿兒可勤快啦,知道不能白食,便幫著採藥,認出了繁縷要採的草藥便幫忙去採,正當要下手拔藥時,繁縷笑:“這不能胡亂拔,斷根了就不好了。”著遞給槿兒一把藥鋤。
那把鐵藥鋤十分漂亮,輕巧靈活,跟槿兒的華劍是一樣的工藝,就連紋路花樣也十分接近,雖不像出自同一手,但應是同一派別之類的。
“繁姨,你的藥鋤十分靈巧漂亮呢!”槿兒讚了一句。
誰知她親切地:“你既喜歡,送你便是。我主子親手煅練的藥鋤已有好幾十的年頭了,我當初用它鋤藥的時候,還像你一樣。”
槿兒覺得自己多口了,她贊藥鋤可不是覬覦,連忙回絕:“如何使得,送我一把花鋤倒是有用,我家可不種藥。”
“難道不能做一樣的用途嗎?你家種的花要有多大枝,需伐樹的砍錘才用得?”
“自然不是。”槿兒覺得繁姨真是幽默,不知不覺還真的順了一把藥鋤回去。
哪怕是真的給盆花鋤雜草用了。
這一行,沒有拜藥媧娘娘,但還是順了好東西回來。
後來,槿兒真的拿那把藥鋤給盆花鋤野草,爹爹看見了,不免好笑,走近道:“你從哪裡撿來的鋤子?”
“才不是撿的呢。”槿兒開心地回答,繼續鋤著野草:“是百靈廟的‘藥媧娘娘’送的,她的心可好啦。”
那把藥鋤在她父親的眼睛裡一揮一動,像荼宰生命似的,染紅了眼眶。槿兒覺得父親在發呆,抬頭看時,父親的眼睛已溼了眼眶,藥鋤的紋路在目光裡閃出晶瑩的淚花。
槿兒不明白,第一次見父親哭,為的卻是一把別人送的藥鋤。
難道是太感動了?有點不過去吧。
可槿兒再也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後來,槿兒將日月嶺並這個藥鋤的事一樣不漏地告訴了母親,母親也跟父親一樣的情緒,默默無聞,淚就流了下來。
雖然母親也什麼都沒有,只讓槿兒好生收著那柄藥鋤。
但是槿兒更確信了,父親的祖上,一定是鐵匠或者鑄劍之類的名人。
她把這件事情講給阿兕聽的時候,他也是聽得不明不白,認為槿兒給花鋤野草的時候,是不是泥土飛到她父親眼裡了,所以她父親才哭了。
當然,不是設身處地的人,才會有這樣的遐想。
“阿兕,我覺得那藥鋤只是一個介質,最根本的就是鋤頭上的紋路與做工,跟爹爹煅練華劍所差無幾,就好像是一個火爐裡出來的東西,總有點什麼聯絡。”槿兒總陷在自己的想法裡,要打破砂鍋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