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還是一襲白衫清袖,驀地已站於我面前,手掌溫和入暖,攜住我雙臂,打量著我,“此番可是受傷了?”
我微微一顫,此事過去許久,竟還是逃不出桐桐的法眼,我摸了摸臉龐有些錯愕,“已無大礙了。”
白桐抓住我手臂,霎時一股清透之力襲入身軀,似是一瞬,我已覺比剛才輕鬆許多。
“氣息紊亂,氣血虛空,這一身內傷外傷,你究竟幹了何事?”此番一言我亦知白桐果真是從藥谷老兒那裡學到些東西,竟都會給人看病了。
我坦然一笑,“此番可是特意來為我醫治的?”
“自然不是。”白桐擺出一副正經姿態,“賜婚一事,我已知曉。”
我輕輕奧了一聲,拍案而起,“那我曉得了,此番你又是來說服我的。”
“自然也不是。”白桐低眉淺吟,眸光時時流轉,隨後又背身沉喃,“盡人事聽天命,此乃凡塵命數,我不攔你。”
我怔然,此番作為竟有一絲驚著我了。
“我只要你應我一件事,此事過後,時境遷與印常歡這一世人間佳偶,便與你白念滿毫無瓜葛。”
“斷舍離?”我自喃。
“正是斷、舍、離!”
我心頭一顫,眸光明滅不定。
“你已許他這一世,於凡人而言,足矣了。”白桐輕聲溫和如風,灌入我耳中。
足矣了,若世間再無時境遷,情亦不知從何而起。
“我應你!”只是這一世,我定要與他不棄不離,廝守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