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為首之人倒也並未多問,擺手示意身後的一眾侍衛去追,又轉而望向幾人。
見莫行南面帶薄怒地持劍立於原地,試探道:“各位一路舟車勞頓,如今又是兩國交戰的緊要關頭,行蹤暴露也是在所難免之事。
即便王家守衛森嚴,若有刺客暗中偷襲亦難保你們安危。來者是客,豈有保護不周之理?在下這便派些武功高手前來,以備不測。”
書陌表面上連連道謝,心中卻不由暗自腹誹。方才所言不過是他為了不引人懷疑而胡亂編造的藉口罷了,哪裡有什麼齊國刺客?
莫行南既已存了要帶鍾沁離去的心思,此事更是不宜聲張,若被王家之人發現,則合作一事更為困難。
思及於此,書陌正暗自盤算著如何開口,卻見一旁的莫宇拱手道:“多謝王家美意,只是我等武功不弱,一時不察才會被刺客鑽了空子。此次偷襲未成,我們已然有了防範,何況還不知這是否為聲東擊西的策略,人手調動一事還須謹慎思慮一番為妙。”
莫宇此言不無道理,那人略微猶豫一番後便點了點頭,快步離去。
見他走得遠了,書陌懸著的心才略微放下,剛想為自己倒杯茶水潤喉卻摸了個空,轉眼望著一地狼籍只能頭疼地揉著眉心。
莫行南將手中佩劍收起,面上的冷意卻未減半分,“阿沁遲早都是要隨我走的,掩飾一時又有何用?不如讓他們知曉此事,也好免去諸多麻煩。”
見他如此不開竅,一直好言勸慰的書陌當即來了火氣,皺眉道:“你這般固執己見又何曾考慮過她的感受?
若你當真這樣做,鍾姑娘不僅不會感激於你,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反倒會愈發疏遠。真心相待並非強迫對方接受自己的決定,而是要尊重她的所思所念,你可明白?”
聽聞此言,莫行南立於原地久久不語。回想起往日將她困在邸宅時那番厭惡的目光,心中更是五味雜陳,煩躁不已。
良久,才悶聲開口:“罷了,我去故意留些刺客線索以免王家之人懷疑,至於阿沁……暫且不會帶她走了。”
說罷,莫行南足尖輕點運功離去,而書陌則搖頭嘆息一聲,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凝眉沉思。
與此同時,在花園中閒逛的鐘沁對此全然不知,一心思索著說服王家的辦法。
一陣微風徐徐而來,瞥眼間只見不遠處的花卉開得甚好。正欲上前幾步細細觀賞,耳畔卻忽然傳來一道焦急的喊聲:“不好了,快來人吶!五小姐落水了!”
循聲望去,只見湖畔正站著一位滿面驚惶的婢女,而湖心處則有一道幼小的身影不斷掙扎著。
鍾沁大驚,並未多想便飛身而至。接觸到湖水的一瞬,一股蝕骨的寒涼之意便纏繞周身。當即運功護體穩住心神,可不知為何內力卻似被牽引般不斷流失著,不多時額上便已冷汗涔涔。
眼見那小女孩掙扎的氣力逐漸衰弱,鍾沁倒也顧不得其他,強行運功提氣將她摟入懷中,終是在徹底脫力前游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