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白衣立即握拳咳嗽了一聲。
張閃一怔,迅速掃了眼正轉過身來的白裙少女,連忙噤聲半瞬,趕緊改了口:“在、在下曾從京城的前輩口裡聽說過這位刀客。”
京城?前輩?
鍾離燕眨了眨雙眸,幾分好奇躍然於其中。
王滿修瞧了她一眼,無奈搖頭,只得沿著張閃的言語繼續說下去了:“你以前在京城鏢局做事的時候,有鏢局裡的前輩認識這位刀客?”
張閃立馬點頭,連聲道了好幾個‘是!’。他輕喘一息,偷偷瞄了眼不知內情的少女,沉著聲,一字一頓道:“那時……有次走鏢稍許出了些差池,誤以為是這位刀客……劫走了咱鏢局的貨物,便就與他大打出手了。”
張閃稍稍一頓,抬眼看來。
身前的白衣白裙紛紛頷首,一臉‘您請繼續講’的神色。
見自己掩飾地還算不錯,張閃總算放下心來,流暢道:“那時,咱鏢局裡的五位老前輩,一擁而上,想將這刀客抓回詔獄——”
“鏢局!”
一旁的李詩趕緊插話,用更響亮的‘鏢局’二字掩過了張閃的聲音。
她快而狠地瞪了張閃一眼,想來是對他扯謊能力的極度不滿。
張閃尷尬苦笑,看了眼滿臉無奈的王滿修,乖乖地合上了嘴。若是先前說出‘錦衣’時,還能以‘京城’來圓回來的話,這會兒的詔獄,可是全天下僅此一家的詞語了——真是生怕聽者猜不到了。
好在李詩插話及時,鍾離燕只是略感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但沒有問出什麼來。
便見李詩輕咳一聲,接著張閃的話,繼續道:“嗯……便是那時,我們鏢局裡的五位老前輩一齊圍攻這位刀客,卻不料這位刀客刀法實在純熟,前輩們壓根近不了身,僵持了兩個時辰,直到快馬來通知前輩們找錯人了,還是未能分出勝負。”
白裙面露訝異,掩唇輕聲喃喃了句‘好厲害’。
白衣也默聲贊同——若是以奇門破十人陣,毫不稀奇;但倘若若是以一柄金鐵刀,一氣斬十首,那就真的得稱上一聲‘大俠好身手’了。白衣自知,若是自己不使奇門的話,光耍一柄金鐵劍,大約也是夠嗆——當然,若那金鐵劍是為青禾的話,則另當別論。
李詩輕嘆一息,抬眼望向擂臺。
就見那執劍俠士總算在壯漢離自己還剩三步處回過了身來,手中利劍呼嘯出——是一式【氣馭飛劍】。可那壯漢,卻是絲毫不躲不閃,僅是稍稍偏斜那柄九環刀,舉至肩旁,竟是就這般輕而易舉地令飛劍擦著鐵刀的邊,自臉龐擦肩而去。
劍去不回,鐵環不響。
唯有幾點火光炫目。
“誰能想到。”李詩微微笑道:“這刀客,可是號稱天下第二刀的武林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