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倏然一顫,渾身汗毛林立,趕緊先馭起空中那杆飛‘劍’長掠上前抵擋片刻,再是趕緊後撤兩步,揮動手中那半截斷槍,於身前劃出了一道圓弧。
他霎時眸中奇光急閃,要來一式【劃地為牢】。
卻是忽聽清脆拍掌一聲,有一隻有力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殷少猛地一怔,心中驚顫,急忙側首。
是一襲平平無奇的灰素袍。
是那個方才還在五丈開外的男子。
“怎、怎麼?!”
殷少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要起身馭步側閃避去。
只不過恐怕就連他自己心裡都已清楚,能一瞬飛掠五丈、立於自己身後的百人敵,又豈會是他這步法就能躲得開來的?
殷少的動作,慢了半拍。
但縱使他快上十拍,只怕也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因為男子的右掌已經輕輕地貼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因為男子那對平平無奇的漆黑眼眸中以有奇光閃爍。
因為下一刻。
殷少兩眼一黑。
昏倒在了地上。
……
且聽哐噹一聲。
青衣傾倒,手中槍亦落地。
正與其身前咆哮、將要飛撲而上的南門座虎先是一怔,再是抬首瞧見了立在月光下的那一襲灰袍,倏然眨了眨眼,宛若恢復了神志一般地顫了顫身子,啟唇道:“……祿兄。”
總算不再是個死字了。
便見灰袍微笑著頷了頷首,走上前來,輕輕抬手拍了拍座虎的肩膀。
而他這輕輕一抬手,竟是讓座虎身上的白絨虎紋俱是緩緩褪去,還了他一個人身模樣。
恢復了人形的南門座虎眨了眨眼,要弓身抱拳向灰袍行個禮,卻是被後者笑著揮了揮手,攔了下來。
“洞主讓我來尋你們。”
就聽灰袍問道:“還要問問你們去尋一頭豬,怎麼尋了整整一天還未歸。”
聽聞其述,南門座虎垂首蹙眉片刻,又指了指正半坐在地上的王滿修,垂首抱拳道:“祿兄,豬都被這個白衣服的給吃了。我領著乃幹他們一路循著豬血味追到這,本想是來討個說法,不想卻被這個青衣服的和那個紫裙子陰了一手……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