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所言不虛——雖說這靈豬是被熬成了湯,三人一起動筷的。
灰袍微微眨眼,抿唇‘嗯’了一聲,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就見他轉過了身來,目光掠過地上的殷少,落在了不過半丈外的那一襲白衣身上。
便見白衣坐地,周圍浮草殷紅,是幅已傷勢未愈、無力再戰的模樣了。
王滿修急速吐納,落在身旁的雙手緊握拳眼,想艱難運起身中幾分氣息,卻是多次嘗試都宣告無疾而終,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緊緊皺眉,抬首死死盯向站在座虎身前的那一襲紫袍,清秀的神貌間沒了往日的那一份遊刃有餘,卻也沒死到臨頭的惶恐不安。
僅是冷若冰霜,唇色蒼白而已。
僅是心有餘、力不足而已。
而已?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灰袍緩步走至了王滿修的身前,微垂眉梢,淡淡問道。
王滿修稍稍一怔,也回首望去,仔細地打量起這灰袍的面容來。
倒確實……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好似在哪見過一般的。
但究竟是在哪呢?
王滿修想不起來。
王滿修也沒空去想。
“放過他們。”
他緩緩啟唇,衝著這襲灰袍,用滿是血味的喉音低聲說道:“小生隨你們處置,但請放過他們。”
王滿修的聲音不算很響,也有些渾濁不清。
但灰袍男子都聽清了。
聽清了,而後淺淺笑。
“你太小看我了,王滿修。”
白衣倏然一顫,訝異男子為何會曉得自己姓名。
卻是不等其回神,一隻寬大的右掌便落在了他的額前發頂。
自然是灰袍男子的手。
自然是是雙眼一黑,思弦驟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