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錫偏頭吐了口血沫,抬指抹掉,仰躺在地板上。
“溫小姐很聰明,不用我說就猜到了。港城的訊息傳不過來,本來想用你和趙小姐的婚約和她換個訊息,但你女友好像並不關心,頭也不回就走了。”
周靈昀沒說話。
“今天你出手要是因為我利用你女友,我認了。但可別把你們鬧崩這筆賬一起算在我頭上。”
羅錫挑了下眉,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想到什麼,饒有興致地笑了:“我去找她那天,溫小姐問我是不是一直這麼高高在上,周生,她這句話應該問你才對啊。”
手邊桌面上的手機振動。
看到螢幕上顯示的來電提示,周靈昀頓了一下,下頜輕抬,四下動靜停止。
他長指掐著手機拎起。
電話接通,對面沒聲音。
周靈昀就主動開口,嗓音低緩磁沉:“bb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別的話願意跟我講了?”
地下一層沒窗,為了最好的觀賞體驗所有的牆壁做了籠音效果很好材質,這會兒偌大的安靜空間裡只剩下男人不緊不慢耐著性子的說話聲。
“別生氣,不是想把她拉進來。”
“你看,又不相信我了。”
……
夜晚的冷風從面上吹過,溫知語突兀地站在地鐵口,盛怒過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想聽我說別的?好。”
溫知語看著街頭來往的車輛,面無表情地說:“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
周靈昀也說好,抬手看了眼腕錶,溫和地問:“先接你吃飯麼?”
結束通話電話,溫知語搭地鐵回了趟九樾灣。
怒氣堵在胸口,指尖不明顯地輕顫,密碼輸了兩次才把門開啟,翻櫃子的時候書也掉了一地。
路上堵車,溫知語到bruta的時候將近八點。
酒吧開著,但這個時間沒多少客人,二樓大廳角落的球桌邊幾個公子哥這會兒或坐或站抽煙聊天,看見從樓梯上來的溫知語都頓了下,然後面不改色地跟她打招呼。
曹野從吧臺起身走過來,偏頭示意了下:“在包間。”
最近發生的事這群人都清楚。周家的事變傳遍港城和京宜的上層圈子,如今無人不知周生一個人贏了滿場。大贏家今晚難得露面,一向散漫隨和的人,卻意外滿身低壓的戾氣,這會兒一群人看見她,與什麼有關不言而喻。
曹野看她,沒忍住多一句嘴:“有話好好說,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包間裡亮著燈,淺色光明亮柔和,四面牆壁的酒櫃上擺滿稀有的酒類,設計獨特的玻璃瓶身吸收和反射著燈光,讓不懂酒的人看一眼也能輕易知道價格高昂。
周靈昀靠坐在正對面的長沙發中央,兩條長腿隨意地敞著,大衣外套被隨手丟在旁邊的沙發上,身上的灰藍襯衫領口釦子至上而下散開兩顆,在溫知語推門的時候掀眼看過來。一如在她第一次赴約的那家餐廳,矜貴從容。
大理石的長型矮桌上只擺著一塊白瓷盤裝的三角蛋糕。
溫知語走過去,停在長桌的沙發邊。
兩個人隔了一張長桌,周靈昀不太滿意,放下手機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面前看她的臉色,有點無奈似的輕嘆了口氣,低聲說:“別生我氣了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