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看著李雲澤,他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很像個世外高人。
想想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覺得他故作老成,也許也是因為常常要扮做高人的樣子吧。
“令妹是上吊了?被救之後就昏迷不醒了?”李雲澤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崔毓恆顯然有些驚訝,但也沒否認,“毓秀從小一直溫柔綿軟,半年前我上任,之後就發現毓秀像變了個人。”
“一開始我以為她是初初過上了好日子,情緒有些不穩,想著過不久適應了就好了。”
“可一個月前,她忽然對我說,想念老家的谷豐哥哥,這才叫我警惕了起來。”
“毓秀從前與吳谷豐並無交集,只小時候逢年過節走動時遠遠見過,長大之後雖偶爾收到些果子點心,也並非是指明瞭送給毓秀的。”
“再就到了前陣子,忽然來信說吳谷豐要來拜訪,毓秀歡天喜地,光是見面禮,就自崇昌買到了臨撫城。
這許多的東西,都是她精心準備,旁的就算了,也不知從哪聽說吳谷豐說喜愛白色山茶花,她竟在臨撫城強買了人家的花苗!”
我打聽過,那是家極有信譽的鋪子,那山茶並不在花期,斷然是不會賣的……也不知她都使了什麼手段……
吳谷豐來了家裡,我日日請了得力嬤嬤盯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麼事來。
這期間倒也算安生,可好不容易將吳谷豐送走,她就鬧著要我去吳家為她提親。
那一日我被她吵得實在受不了了,就打了她一巴掌,叫她絕了嫁給吳谷豐的心,誰知……誰知她竟尋了短見。”
說到這裡,崔毓恆捂著臉,很是痛苦的樣子。
李雲澤還是冰塊一樣的臉色,“這些,我們都有數,還是先看看令妹吧,有什麼疑問,我們再問你就是了。”
說完也不等崔毓恆,只招了姜念,就向後院走去。
到了崔小姐的院子,李雲澤也不避諱,徑直走進了崔毓秀的閨房。
房中嬤嬤丫鬟也有幾個,姜念看了看,似乎並未見到翠濃,還有一位花白頭髮的郎中正在給崔玉秀號脈。
這時候崔毓恆也過來了,李雲澤對他說:“等會郎中看完診,就找人將崔小姐搬到這院中的陽光下吧。”
許是剛才李雲澤露那一手讓崔毓恆十分信服,此時他也不問原因,立即就去招呼婆子僕婦準備將人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