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她也便該走了。
“你很信她。”影殺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帶著忍無可忍的惱怒。
雪懷回神,但沒有接話。
影殺又道:“我就沒見過你跟誰這麼久的話。”
雪懷仍然不接話。
影殺:“你要跟她成為一夥了嗎?是幫她還是幫你自己?”
雪懷淡淡道:“五年不開口,開口頂五年。為何?你的主人給了你什麼指示,讓你攪擾我的心神麼?”
影殺冷哼了一聲,道:“隨你怎麼想。不過提醒你一下,你跟她走得越近,她的死期就越早。”
雪懷的眸光微動,幾乎立即就知道了影殺是誰的人,對自己的身份推斷也更有了幾分確信,但他不會出口。
“為什麼要提醒我。”雪懷淡淡問道,“應當不是惻隱之心吧。”
影殺沒有再話,屋中重歸寂靜。
像這五年來的所有日子一樣,像是人與影無言靜對,卻又彼此牽連。
入夜,金世通再次來到雪懷的住所,神色間頗有些不耐,卻又隱忍不發,對雪懷微微致禮後便直接道:“議和的事情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他已經來找過雪懷一趟,在拿到議和書沒多久之後。雪懷當時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應當答允議和,但金世通不願意,他認為應趁此機會大挫北庭且趁機狠敲北庭一筆,以及營救惠王,不能那麼痛快就答允議和。至於北庭關於三方勢力的威脅可暫時擱置,畢竟現在都沒有任何一方的訊息傳達進來,就證明三方都仍在觀望,給蘭溪自主之權。
雪懷當時聽他“一直沒有任何訊息進來”就微微一笑,眉目間無端生出些溫柔笑意。好在金世通沒有多加註意,一直在著自己的籌謀,雪懷那笑意也是一生即逝,沒有什麼痕跡。
眼下金世通再提議和,雪懷仍舊語氣淡淡:“金典簿,我上次已經過,不出七日,北庭軍的疫病便會大半自愈,看來你是沒有聽進去。”
金世通憤恨道:“你不倒也罷了,你這一招到底是什麼意思?給北庭軍噴灑的藥水怎麼能只是發作起來像疫病而並非真正的疫毒?兩軍交戰怎能手下留情?七日一過他們的兵士都恢復了便會立即向我軍復仇!你有沒有想過大夏兵士要死傷多少人?!”
雪懷平靜地看著他:“所以我,你要儘快同意議和,然後給予所謂的解毒湯藥,即可兩國修好。”
金世通咬牙道:“那、那議和條件呢!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