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懷無奈又誠懇地一嘆:“想陪。”
他知道,他不答清楚,她是不會正事的。
果然她笑了,似乎輕易就放過了他,問道:“一直跟在你身旁的人,是誰的人?”
雪懷:“我猜,是當今聖上。”他看向她並無意外的臉龐,“將軍知道?”
嶽棠一哂:“我命人射截信鴿,不巧截到了一張有著奇怪稱呼開頭卻沒有落款的信箋。我命人原樣放出信鴿又守株待兔地等它回來,再次看了信箋。那筆跡,我太熟了。”
雪懷淺笑:“有何感想?”
“想著這世上我不知道的事情可真多啊。”嶽棠笑了笑,又有些牙疼的樣子,嘟囔,“可別真的要叫我一聲‘姑姑’。”
雪懷沒聽清:“什麼?”
嶽棠略有煩躁地甩頭:“沒什麼。”轉而問道,“我把你帶離,監看你的人居然沒有跟來,就不怕你跑了?”
雪懷:“他知道我總會回去。何況他近日來應當總覺得即將接到殺我的命令,所以對我的監看反而有所放鬆——覺著不必再多上心了吧。”
嶽棠微微皺眉:“聖上要殺你?為何?”
雪懷淺笑:“牽涉世事過深吧。”
嶽棠立即明白,道:“只希望你端坐寺廟做個不沾染紅塵俗事的僧人。但若是這樣,為何不早些殺了你,一了百了?”
雪懷:“我猜,可能是我活著,有些人就不會妄動。”
嶽棠一笑:“只是明面上沒有吧,看看惠王,暗地裡下著好大一盤棋。”
雪懷點一下頭,沒有接話。
嶽棠敏銳地捕捉到他的情緒,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道:“別難受,你看我,從也沒人真心對待我。從前一個副將就反叛了,現在洪定又這樣,京中倒是有兩個與我年紀相仿的女子算是交好,但也無法常常見面。家裡不提也罷,我孃親過世後我壓根就不想回家,還有個關係不錯的二哥,但是二哥吧……”她“嘖”了一下,偷偷告訴的樣子,“我要是犯了什麼滔大罪,二哥照殺不誤,才不會因為我是妹妹就放走呢。”她瞥著雪懷,“大師,若是你,會放我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