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懷眸中綻亮,復又暈染出層層似是愧疚似是心疼的不明情緒,低聲勸慰道:“不必……放這麼多。”
嶽棠輕聲嗤笑:“怎麼,要我收回?”
雪懷莞爾,道:“不敢,也不想。只是憂心你牽掛我漸多,擾亂你思緒,影響你安全。”
嶽棠瞥他一眼:“的好像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似的。”
雪懷失笑,道:“我每一想你,就猜測你是不是也在想我,想又見不到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你也在想我——大約是次數多了,我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嶽棠品了品這話,嘻笑道:“你就不能直接你時時刻刻都在想我嗎?”
雪懷:“是,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
此時兩人已站在蘭溪城以北的河畔,河對岸便是北庭國境。從前嚴防死守的河邊,此時有很多百姓在放河燈,寄託對兩國死難兵士和百姓的哀思,一盞盞河燈順水而行,湖面上色彩斑斕,星點流光。
嶽棠在京中從未看過這樣的情景,在外征戰也沒什麼時間看人放河燈,一時看得有些出神,就聽雪懷輕聲讚歎:“長河迢迢,流光瀲灩。”
嶽棠笑道:“你喜歡呀?”
雪懷:“嗯,燈好,水也好。”
嶽棠捧著自己的臉衝著他:“人好嗎?”
雪懷凝著她雙眸,溫潤地笑道:“心上人,當然好。”
嶽棠:“……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