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被她這話語裡的他和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在誰,但她明白嶽棠的“一定還活著”是在誰,當下正要陪著嶽棠一同高興,就聽屋外一個丫鬟道:“將軍是要安歇了嗎?奴婢們給您端熱水進來吧?”
監看如影隨形,稍有空隙就立即追了過來。這定是方才不知道嶽棠嶽柏到底零什麼,直接追過來想探聽一番。
白與嶽棠立即都沉了臉掩了高興,嶽棠直接歪在軟塌上,白拿出貼身丫鬟的氣勢,對外沉聲道:“進來吧。”
三個丫鬟端著熱水和梳洗物品入內,嶽棠由著她們伺候,假意跟白閒聊道:“哎,我二哥啊,我那老父親還在生我的氣,讓我回府賠罪,我才不去呢!”
白附和道:“您想怎樣就怎樣,現在還不都看您的眼色行事?”
嶽棠:“二哥可能覺得丟人吧,勸我的時候都聲音的,生怕傳將出去。”
白:“您二哥倒真是個好人,長得也威武俊朗。”
嶽棠哈哈一笑:“呦,你喜歡啊?不如我跟二哥讓他收了你,反正他還沒成親,你過去了即使以後有了主母也是第一側夫人呀!”
兩人笑成一團,丫鬟們唇邊也帶著笑,一副陪著主人高心樣子。梳洗過後丫鬟們退了出去,嶽棠走到內間躺下打算睡覺,白在外間也睡下了。
嶽棠很想念雪懷。又很心疼。
從前那些一直被人監看的日子,他都是怎樣熬過來的?
她覺得每一刻都很難捱,恨不能揮刀將面前這些人全都斬殺以儆效尤。
她心裡的憤恨與恥辱已經達到巔峰,卻無處發洩,只覺得自己滿心都是仇怨。
可她那時候認識的雪懷,總是帶著暖饒笑意,豁達的考量,怡然地生活著、救治著,似乎能這樣平靜地一直過下去。
她又想到嶽柏。
他與雪懷,一個是看透世情後保有悲憫豁達之心,一個是經歷失望後留有仁善坦蕩之意,似乎有某種不清道不明的殊途同歸。
都是赤誠之人吧。
嶽棠輕輕一嘆,拿出那塊屬於雪懷的入寺木牌摩挲了一番,閉上了眼睛。
大年初一一早,按例要入宮朝拜聖上。嶽棠一早便起來了,穿戴了全新的朝服和輕靴,佩戴將軍玉冠,端正威嚴又頗帶柔美,意氣風發地踏出府邸。她正要上轎,就聽一人喚她:“幗英將軍,新年吉祥如意。”
她回頭,看見柯兆笑著向她走過來,也是穿戴一新,身後跟著轎子。
嶽棠拱手客氣道:“柯將軍,新年吉祥。”
柯兆笑著與她並立:“不介意一起走一陣吧,時辰尚早。”
嶽棠也笑:“介意,我嫌走著累。”完就要上轎,卻聽柯兆輕聲道:“北邊的訊息,我想走著告訴幗英將軍,不知這樣,還嫌不嫌累呢?”
嶽棠的動作略略一停,又笑道:“柯將軍這的什麼話,要是有北邊的訊息,你應該快馬入宮稟奏聖上,與我何干?”
柯兆一笑:“那不如聊聊將軍備選的那些男妾吧,這總是該我與將軍之間聊的事情吧。”
嶽棠輕嗤:“那柯將軍想聊點什麼啊?備選的那些,你想讓我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