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拿著鐵錘拋了拋,淡淡地開口問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泥佛做來到底是幹什麼的,又準備送給誰?”
雖然不知道師父是怎麼瞧出這泥佛內部有問題的,但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在泥佛體內塞這麼多毒蛇肯定不是為了誠心禮佛。見事情敗露,孫耀祖只好將所有的事情都重新交代一遍。
早在建國初期的時候,國家在破四舊以後,馬上就進行了一系列的掃黃打黑活動。因此以前我們總能聽爺爺奶奶輩兒的人說他們經歷的一些玄奇事,但到了現在好像這些玄奇的事情就變少了。
其實並不是變少了,只是混黑的和像孫耀祖這種會一點歪門邪道的人全都隱在了暗處,不像以前那麼明目張膽。
秀安縣在表面上看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縣城,實際上正是這種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經濟條件,周圍一些城市的黑幫也好,像孫耀祖這種有點邪門兒能力的也好,才會選擇在這種地方進行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泥佛就是孫耀祖這次接到的大活兒。
在房間的角落裡點起特殊的薰香,泥佛體內的那些毒蛇頓時又都靜止不動了,一個個就和死了一樣任憑孫耀祖徒手將它們一根一根地扯出來。
老關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的,幹了二十幾年的刑警估計也從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場面。然而一股好聞的味道往我的鼻子裡鑽,我忍不住驚撥出聲,“屍油?”
孫耀祖腆著臉一邊把蛇扯出來一邊拍馬屁道,“大哥好眼力,抹在這些毒蛇身上的正是屍油。將這些屍油抹勻了,配合這種獨特的薰香就能讓這些毒蛇全部進入假死狀態。如果沒有這薰香有人想伸手往泥佛裡掏,這些毒蛇一旦醒過來那可真是兇猛如虎啊。”
沒想到這孫耀祖還會這種控蛇的技巧,等他扯出大約十幾條毒蛇後,我們這才看見泥佛的肚子裡好像有一些白色的透明塑膠袋。
對於這些東西我和老關都不陌生,在俊安市的時候我就幫宋姐送過一次了,這些塑膠袋裡裝的全都是白粉。
原來孫耀祖在黑道上接的活兒就是運白粉,只需要將泥佛給弄好,然後將白粉明天交給一個叫尊哥的人孫耀祖就能拿到兩百萬的辛苦錢。
孫胖子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障眼法把冥幣當作人民幣用,自然也就有辦法將泥佛給掩飾起來,不讓那些所謂的高科技儀器給掃出來。
按理說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就不歸我們管了,老關這個正牌兒的老刑警在旁邊,把這麼多的白粉和孫胖子一起帶回去,那指不定就是個二等功。
就在我和蕭九九準備先撤的時候,師父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孫耀祖,一臉嚴肅地開口問道,“你的障眼法是誰教你的?”
已經做好了把牢底坐穿心理準備的孫耀祖心灰意冷,嘆了口氣說道,“誰教我的重要嗎?還不是被你們一眼給看穿了。胖哥我真的是點兒背,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碰到高手,呸。”
“是不是盧長明?”
盧長明三個字從師父的嘴裡一說出來,我發現蕭九九和孫耀祖的臉色都變了。
孫耀祖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師父,“你是什麼人?”
師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猛地伸出雙手抓住孫耀祖的肩膀,“你果然知道盧長明,他現在在哪裡?你有沒有辦法聯絡到他?”
本來已經被我揍破膽兒的孫耀祖此時竟然冷笑一聲,“不好意思這位大師,我不知道你說的盧長明是誰,更不知道他在哪裡。警官,你不是要帶我走嗎?我現在準備好了。”
孫耀祖這是擺明了非暴力不合作了,我還以為師父會一怒之下教這個胖子做人,誰知道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如果你能見到盧長明幫我傳個話,下次我不會再給他活路了。”
師父說完這話轉身就離開了地下室,我在旁邊心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我靠,這是有事兒啊,很明顯師父和那盧長明有恩怨!
我想跟上師父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關卻是一把把我給拉住了。老關搓著手一臉尷尬地對我說道,“玄清兄弟啊,你也知道這胖子是你們道上的人,我怕我一個人拿不住他啊。”
想來也是,老關光是看見這一桌子的毒蛇就夠頭疼的了,要是胖子在弄點什麼手段他的確可能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