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怡安都搖頭,我們又不是這女人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她到底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怡安用食指抵著下巴猜測道,“會不會她就是想要你好好地和樊青山解釋一下?畢竟這農村的女人都保守,對於貞潔什麼的都很看重。”
得,這繞來繞去又繞回最初的問題上來了。還是得和樊青山解釋他老婆到底是怎麼死的,實在不行就當著他的面再露兩手,這樣他樊青山總該知道我們三個不是普通人了吧?
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我們三個都坐在院子裡等樊青山回來。但是當太陽徹底落下山,連月亮都能看到的時候,這院外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站起來揉了揉坐麻的腿,不耐煩地說道,“這天都黑了樊青山都還沒回來,該不會在地裡也遇到什麼事情了吧?師父,要不我去地裡找找他?”
“不對勁兒。”師父就像是沒聽到我說的話,豎著耳朵像是在聽什麼。“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村子裡特別安靜?”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這也才回過神來,好像還真是的。白天的時候我就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是我和怡安已經快一天都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了。
這白天還可以理解為村子裡的人都去地裡幹活了,但這都晚上了,總不至於外面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啊。
呼的一陣妖風從院子裡吹過,我們三個齊齊打了個哆嗦抱著膀子抖了起來。
師父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出去看看。
我苦著一張臉挪不動腳,怎麼這種詭異坑爹的事情全都是我打頭陣啊。
見我犯慫,師父衝我瞪起了眼睛,“你個臭小子怕什麼?為師在這後面幫你壓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快去!”
我又不是沒見過您老人家落荒而逃,就是因為你在我後面壓陣我這心裡才沒底,這要是待會兒開門真看見什麼恐怖的玩意兒,我估計你老人家跑得比兔子都還快。
心裡埋怨歸埋怨,好歹他也是我的師父,他都這樣說了我也只有硬著頭皮去開門。
輕輕地將院子裡的門給開啟,從門縫裡往外面看,村裡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因為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所以我還能隱約看清楚外面各家各戶屋子裡的輪廓,以及路上的一些小石子兒什麼的。
就在我準備再把門開啟一些出去看的時候,一張白色的錢紙不知道從哪裡飄了過,剛好把我的眼睛給擋住了。
等到白色的錢紙再往下落點,我再看向外面的時候後背的汗毛頓時都立了起來,下意識地張開嘴就要叫出來。
一隻手從我身後伸過來將我的嘴給死死捂住,怡安顫著聲兒低聲在我的耳邊說道,“不想死就別叫。”
鬼,這門外全都是鬼!
剛才還空無一人的街道,此時全都是奇形怪狀各式各樣的鬼!
他們有的耷拉著半張臉皮,有的眼珠子都掉在地上了,一彎腰撿起來又給安到了眼眶裡。整個新陽村彷彿變成了一個鬼村一樣,所有的鬼都有說有笑的,好像他們一直就住在這個村子裡,只是今晚有什麼活動所以他們才出來晃悠晃悠大家一起交流交流感情。
“五通,你的額頭怎麼了?”
“別提了,被兩個多管閒事的人給傷了,等今晚過去我一定要把那個男人給扒皮抽筋,把那個女人給玩弄死!”
順著聲音看過去,就在這門的對面,一個面淨如玉一身白袍的書生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而他的眉心處正有一道紅色的疤痕,就像是被人用刀捅了一樣。
說完這話書生突然轉頭看向我們這裡,正好和我四目相對!
怡安將我整個人往後一拉,順手就將門給緊閉上了。
我嚥了口唾沫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坐我旁邊的怡安卻是臉色發白地低聲唸叨了一句,“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