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山的老婆被黑猩猩侮辱後自殺,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我和怡安根本沒有阻止的時間。
現在我蹲在院子裡頭髮都快要愁白了。和彭章這種瘋子不一樣,樊青山馬上就要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回來了,到時候他要是發現自己的老婆慘死在家,我們三個被送去派出所那都是輕的。怕就怕樊青山到時候隨便給我們的頭上扣一個罪名,煽動起村民直接動私刑把我們給辦了。
見我一言不發地只是悶著頭想,坐我旁邊的怡安突然開口道,“要不然我們跑了吧?反正這村子前後都有山,山裡還有林子。就算這村裡有獵戶,一時半會兒應該也追不上我們。”
我白了怡安一眼,“欲色鬼的事情本來就很離奇了,這要是我們現在跑掉,那樊青山的老婆到底怎麼死的,我們之後再想解釋那就更難了。我不想變成通緝犯。等著吧,等樊青山回來我會好好和他解釋的。”
怡安毫不客氣地開口道,“好好解釋?別人出去幹活一天回來發現自己的老婆死了,你再怎麼好好解釋也別想從這事裡摘出去。”
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我被為難的直抓頭髮,恨不得丟個硬幣看看到底是該走還是該留。
也就在我百般糾結的時候,院子的門吱呀一聲被人給推開了。我還以為是樊青山回來了,整個人緊張地馬上就站了起來。誰知道定睛一看站在門口的是揹著背篼的師父。
師父將背篼上蓋著的帆布給拿開,從背篼裡摸出一個小木盒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們一眼,隨後像是發現了什麼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我和怡安對視一眼,誰也不敢開口。
“有話就快說,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們到底又惹出什麼麻煩來了。”
知道師父是個老江湖,經歷的事情比我多。一想到之前元寶叔和我說的師父年輕時有多厲害多厲害,我這心裡就大定,將欲色鬼的事情和師父原原本本的都說了一遍。
師父越聽臉色越難看,當聽我說到欲色鬼跑掉樊青山的老婆自殺死了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看著樊青山老婆死的那一個房間問道,“這人死了你有沒有幫忙超度?”
“啊?我……我這不是一心想著怎麼和樊青山解釋去了嘛……”
“你個臭小子,糊塗啊!”師父恨不得一腳踹死我,他趕緊從兜裡拿出鈴鐺和一張黃符。右手劍指夾著黃符,左手搖著鈴鐺,嘴裡唸叨著《往生咒》邁腿進了屋。
和那些大和尚超度人以經文為主不同,我們到家超度人的方法大多是靠法步法儀來視線。
比起讓這些死掉的人自己去地府報道,幹我們這一行的所謂超度其實就是用黃符來幫著這些魂魄去到地府,修為再高一點的甚至可以直接開鬼門把魂魄給送進去
一通步伐和超度的儀式弄完,師父手中夾著的黃符在空中一晃一丟,飄在空中的黃符轟的一聲就燃燒了起來。
只不過這黃符燃燒的火苗顏色一開始都還挺正常,是黃色偏淡藍色的。但是很快這火焰就變成了一團紅,火苗的中心更是有一個不斷變化的黑色圖案,就好像有什麼人被關在了這一團火焰之中一樣。
還沒等我仔細看清楚,這空中的黃符就已經燃燒成了灰燼。
師父的臉色很不好看,老實說黃符燃燒後會有這種顏色的火焰出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見師父站在那裡好半天不動,我硬著頭皮小聲地開口問道,“師父,這沒什麼問題吧?”
“哼,這還叫沒什麼問題?樊青山的老婆死後化作怨靈不肯離開。我現在強行將她給送回地府已經是對不起她了,這要是她怨念實在太重強行從地府裡衝出來,那你小子可就沒有下半輩子了,她會一直向你索命直到你死了為之!”
師父這一番話說的聲色俱厲的,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但我在一旁聽得也很是無辜,這樊青山的老婆也是真的不講道理。這一切的事情明明都是黑猩猩給搞出來的,我們衝進來冒著生命危險救她不說,就連黑猩猩我也耗掉了它一條命,這樊青山的老婆就算是索命也不該找我才對啊。
然而這世界上的事情還就是那麼的不講道理。我的左手手背上很快就有一個奇怪的符印若隱若現的,按照師父的說法這就是樊青山老婆盯上我的證據。
三日之內我要是不想辦法將這個印記給弄掉,樊青山的老婆就會順著這個印記找過來,然後上我的身把我自己也弄成自殺的樣子。
莫名其妙地成了被別人索命的物件,我哭喪著一張臉問道,“師父,您老人家神通廣大的,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幫我把這印記給抹掉嗎?”
師父嘆了口氣說道,“人生前有遺憾,死了之後一口氣咽不下去才會有怨氣。你和怡安是最先衝進來的人,這樊青山的老婆死之前心裡有什麼遺憾,難道你們就一點兒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