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壓痕一般是長期戴帽子才會有的,再看那中年男人的右手,食指指腹上有一層厚厚的老繭。有這種老繭的人要麼就是經常開槍,要麼就是經常射箭。
軍隊會招收啞巴當兵嗎?答案是否定的。
再聯想到之前那男人正在看的刀賬,我這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會那麼巧吧。
我湊過去小聲地對那男人說道,“兄弟,你不是啞巴吧?”
本來在閉目養神的男人突然間睜開了眼睛,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好像要把我整個人都給刺穿。
好歹我張玄清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接著對那男人說道,“你既然說不出話來,那你能寫字嗎?”
中年男人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
我的心怦怦直跳,又開口問道,“剛才你看的那本書……應該也不是你的吧?你是在看了那本書以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男人瞳孔一縮,不用說話我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肯定在想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一看男人這副表情,我苦笑一聲轉過頭對怡安說道,“你說我這嘴是不是開過光,才和你說了刀賬不能隨便亂看,這就遇到一個倒黴的。”
男人雖然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但是他的身上隨身帶著一個字典,他的兜裡還有他的證件。
透過看男人的證件我才知道,這男人名叫何瑞光,是東南軍區的一名軍人。
這何瑞光也算聰明,既然不能寫,那就從字典上一個個選字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怡安見何瑞光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字典裡找來組成一句話,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既然能夠找字典,那為什麼不用手機打字呢?”
我嘆了口氣對怡安說道,“凡是看了刀賬的人,不能說也不能寫,凡是自己腦子裡組織出圖案再親自付之行動的都不行,手機打字也在其中。”
老實說何瑞光已經做得相當出色了,即使每翻一次字典他都要費好半天功夫,但我最終還是搞明白了他這刀賬到底是怎麼來的。
據何瑞光所說,在某次團級越野拉練中他們經過了一個小村莊。那小村莊裡的人都相當的熱情,不少老人還參加過抗美援朝戰爭,看他們這些當兵的小年輕就和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團長見這村子裡有不少的屋頂都是漏的,牆也是塌的。於是就下令暫停越野,幫著老鄉先把屋子都給修繕一下。
何瑞光幫助的那一戶人家就只有一個老人。而那老人在何瑞光幫著修好屋子後就把這本刀賬給了他以示感謝。
也就是在當天晚上回到團部,何瑞光看了那書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